定数(2 / 2)

攻心,身体遭受不住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不要……清瑶……”断断续续的呓语从宋瑾珘口中传出,听得住持一愣。

“不要!”宋瑾珘猛然睁开了眼,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屋顶露着的房梁,慢慢回了神。

“你醒了。”床榻前,住持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恭敬一拜。

“若蝉大师在哪?我要找他。”宋瑾珘皱着脸,撑着胳膊费力坐起来,不想浑身酸疼的厉害。

住持朝着左挪了一步,宋瑾珘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罗汉榻上的人。

一个穿着普通灰白僧服的人。

他就是若蝉大师?

对上宋瑾珘疑惑的眼神,若蝉大师捏着棋子笑了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宋瑾珘穿了鞋子赶紧起身,朝着他走过去,边说着话,边撩起了袍子:“求大师救救我……未过门的妻子。”

住持和若蝉大师俩人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若蝉大师什么也没有问,穿好鞋子,开口道:“走吧。”

仿佛就在这专门等着他一般。

宋瑾珘迟疑了一瞬,看着他正准备跨出门口的背影,出了声:“您不问我缘由么?”

若蝉大师站在门口处,晨光清撒在他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光,他微微侧身,屋里佛音缭绕:“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定数,她命本不该绝。”

宋瑾珘骑来的马已经被僧人拴在马槽子里面,若蝉大师跟着宋瑾珘快步下台阶,那马吃草吃得正欢,大口咀嚼着,鼻腔发出满意地哼哼。

若蝉大师闻声停下了脚步,朝着那马槽看过去。

“它……是你骑来的?”若蝉大师认出了那马。

宋瑾珘在前面走着,转身仰头看他,回道:“是,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壮汉,他知道我救人心切,特意借给我的。”他如实的回答着,并不知道若蝉大师和那壮汉的关系。

若蝉大师一听‘壮汉’二字,忍住不住嗤笑一声,“什么壮汉,勉强算是个流浪汉罢了。”

宋瑾珘垂眸想了想,那人的穿着的确是不怎么样。

“这马还要还给他,希望那位壮汉还在那。”宋瑾珘低低地说着。

“无妨。”若蝉大师不以为意,他补充道,“救人要紧。也该让这匹肥马活动活动。”

路上,宋瑾珘问了那壮汉的来历。

原来那壮汉本命刘汗锤,是佳德太后在世时的一位将军,统管着东北边塞要务,后来东北那块匈奴人进犯,城门失守,朝堂之上对他讨伐声此起彼伏,他自己也觉得罪孽深重,便想以死谢罪,

但当时的先皇顾念他以往战绩,便替他说了情,这才保住了性命。

性命是保住了,却整日像个野鬼一样四处飘荡。

他说要替死去的将士看看自己的家乡。

听到这,宋瑾珘一时感慨万千,也是位为国为民的忠臣。倏地,他眼眸微闪,心里有了一个注意,不过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再次回到那条小溪时,已经是到了戌时。

月亮悬空高挂,银白色的月光穿过薄薄云层,洒落在了地上。刘汗锤在岸边生了个火堆,正美滋滋地吃着烤鱼。

若蝉大师老远闻到那烟火味,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拉住马朝喊道:“野鬼,快跟上来。”

宋瑾珘一听这名字,额头一跳,谁家好人被喊这个。

没想到那刘汗锤也不恼怒,扔掉了插鱼的棍子,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骑上宋瑾珘那匹马就跟了上来。

三人再月光下逆着夜风快速赶着。

官道上,压抑的氛围使得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行人举着火把静静等着前面的人发话。

夜里风凉,顾时飞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掩藏在披风下的手里紧握着那个药盒,他一呼一吸间,喉咙隐隐有些痛感。

怎么会一直找不到呢?他抬首望着寂静的夜空。

明天便是第三日了,眼下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

该怎么办……

宋瑾珘他们三人看着远处官道上那连成线的火把,拉住马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阮清瑶他们在的方向,小声道:“得引开他们。”

“野鬼去。”若蝉大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十分顺手。

刘汗锤在黑夜中斜他一眼,没多说话,骑着马便朝着他指的方向驶去。

果然,没一会儿,远处的火把跟随着移动。宋瑾珘和若蝉大师驾着马趁机蹿进一条巷子,隐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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