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逊无罪,蒙古贵族们就一定会对嘉成公主不满,势必连累亲兄弟二皇子。可二皇子给成国公操办丧礼风光了,这些人也就没话说,就明白为乾是跟嘉成公主分开的,不一样的。”
楚旻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末了赞道:“这是招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棋!”
黛玉听得连连点头,也叹道:“这是帝王心术了。”
“正是这样。”楚旻笑道,“决不能让自己面临只有一种选择可做的境地,那时未免被动,便就要未雨绸缪。”
黛玉无话,唯有点头赞叹而已。
楚旻拍了拍手,支起窗子来冲外头笑道:“藿香,你进来。”
藿香正在廊下跟兰香她们几个逗鹦鹉顽,听见此声忙掀帘进内,福身笑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楚旻笑道:“成国公薨逝,各家都要去吊唁。原本我是未出阁的女孩儿家,不必操心这个,也不好出面。可如今哥哥在这里,他已经获封世子,这些人情往来就不能免了。”
“可他才来了,一时不熟地面儿,人手着忙。你先叫人备下奠仪,以二哥的名义送去成国公府,另外路祭该用的祭棚,这样东西家里都没有,你也先备下,省的到时候出去买了挤成一团,慌手慌脚的。”
“办完了告诉二哥一声也就罢了。”楚旻想了想,又道,“还有沈家,他们也是才来了,必不熟悉情况。何况沈世叔一向清廉,遇上这个京中祭祀用品定要大涨,别让他为难了,你也一样照着备一份叫人给沈家送去。”
藿香忙一一记下,便笑道:“这都容易,公主只管交给奴婢就是。”
楚旻点了点头,“你我是放心的。”
藿香自应了差事出门点人去办,楚旻便同黛玉又闲下来,各找消遣。
却说此时,宫中还有一处也在谈论太上皇让钟渊前去主持丧仪之事。
“母后,你总说皇祖父最看重二弟,可如今一看,却也不过如此嘛。”大皇子钟澄皇后下手的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翘起了腿,“他还自请去蒙古接人呢,这传出去,不更让蒙古那边不痛快,去了成国公府,能落好儿就怪了。”
皇后如今还在宫内思过,金印也未解封,心内正是不快的时候,便被自己儿子这副蠢样子气得心口发疼,重重拍了两下才喘过气来,便骂他道:“看你成什么样子,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
钟澄吓了一跳,赶紧把腿放下来,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好了,却又忍不住道:“明明是好事,母后却总是沉着脸,难道见了儿子就不高兴不成。”
皇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道儿女都是债,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儿子和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就是债上加债!
奈何还是亲生的,只得耐下性子来一一掰碎了给他讲太上皇的用意,竟也跟楚旻所言一般无二,最后便道:“现在看明白了?在你皇祖父心里,就是你们兄弟都加起来,也还不如老二!”
“倒是你父皇……”皇后沉吟片刻,“心里待老二到底怎么样还未可知。”
皇后说得清楚,钟澄其实心内已经信了,不由自主产生了一股气馁,嘴上却还不服输道:“母后的心里头也想得太多,焉知皇祖父就不是故意给老二没脸,让他吃吃苦头呢。”
皇后冷笑道:“你若愿意这么想,那且这么安慰自己去!”
钟澄没话说了,低了头半晌道:“那我能怎么办。”
皇后心里恨不能给他一巴掌,再三按捺下脾气才呵斥道:“垂头丧气成什么样子!不是说让你去跟楚旻谈谈交情,套套近乎的?你去了没有——都在一个学堂里头,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日总也能说上几回话罢?”
“都说了她看不上我!”钟澄没料到话又转到了这里,登时恼道,“我倒是想法子三番五次地跟她搭话了,可她不过说两句便不爱搭理人,还有那两个伴读,尤其是那个林姑娘,我一跟楚旻说话,姓林的就来打断,引着她又说别的了,竟浑似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那你就再去!”皇后喊了一声,旋即意识到失态,按了按额头冷静下来,缓声劝道,“楚旻不过是个小丫头,你瞧瞧这程子她的行事,不过是被家里宠坏了不留心旁人罢了。你多上些心,投其所好,还能拿不下她?”
钟澄心内其实被太上皇看重钟渊一事打击到了,听见皇后让他再多上心也不反驳,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我知道了母后。”
皇后紧紧盯着他,“别只是嘴上说说。”她到底不放心,索性手把手教钟澄怎么做,“我听见说楚旻在家里就爱游山玩水,来了京里却没人带她出去,正好太上皇命你们给老太妃祈福,不如就约上她,去城外老君庙里逛逛,那里秋日红叶颇堪赏玩。”
钟澄这会子安稳下来,点头道:“母后放心,我回去了便给楚旻写帖子去——亲手写。”
皇后这才笑了,便哄他道:“你皇祖父偏疼老二,母后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如今咱们少不得要先忍着。等娶了楚旻,有了安定亲王助力,谁都高看你一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