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别居——那也是一样的嘛。说出去难道大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等过一二年,托个借口,只说星儿虔心向道,回了海州还不是咱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绵这才叹了口气,“这倒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怎么才能不伤了星儿的名声,别再像上回似的,被水溶那小子摆了一道。先叫他宣扬出去,倒好像咱们不答应是不通人情,是棒打鸳鸯一般。”
“妾谋家长,虽则是不好听,但是毕竟不是水溶支使,他豁得出去,只管跪到太上皇跟前恳求去——只说是侍妾恶毒,却又与他不甚相干。这个不要脸的,要是只说自己故剑情深,再三恳求了,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楚盛之沉默半晌,“那便还是旻儿遣人来说的,星儿出的那主意了。”
张绵一愣,“什么主意?”
“旻儿还遣心腹悄悄儿送来了一封,我看了就烧了——”楚盛之捏着桌子角儿,慢慢道,“当年益之战死,是在先太子、老义忠亲王麾下,跟倭寇打的。他是救了老亲王一命,才致重伤身亡。”
“星儿说,皇上这几年权势渐稳,太上皇偏又身子不济,便有了不满,言谈间很有几分怀念老亲王之意。人老了,便念旧又舐犊情深么。这一点咱们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不说别的,我上一个折子,只说父母爱女,思之甚深,旻儿星儿俱不在身旁,寂寥难忍。乍闻噩耗,便病倒在床,只恳求太上皇顾着我们一片爱子之情,莫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更兼星儿是忠臣仅剩之后,莫叫益之百年后无人祭祀,提出来星儿跟水溶析产别居。”
张绵道:“你是说点一点益之,借着太上皇思子的空当,让他答应了这事?”她沉吟半晌,点头道:“却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益之当年论起来,是救了老亲王一命的。”
“若是咱们直接闹翻了,水溶若是硬不要脸,不答应,这事儿也没辙。可从这里下手,太上皇先应了,水溶再不想答应,也要答应。且不是小辈们上折子,咱们去说,分量更重些。”
楚盛之连连点头,“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只是一步,星儿那里也一并做着。她是说,也从两人多年无子,水溶专宠侍妾,致使侍妾们起了害主之心,这一边去上书。”
张绵愈想愈觉着这主意不错,伸手推着楚盛之,“那还等什么,拟折子——不不不,还是我来拟。这件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你那点子墨水更不成了。”
楚盛之哈哈大笑起来,“还说呢,如今王妃可比我更像一个武将!”
不等张绵巴掌抽过来,楚盛之啊呀呀怪叫着跑了出去,只听见出了门还在唱道:“啊呀呀,这王府内有一员女将,手使两把大刀——菜刀也!”
张绵气得笑了,自己摇着头笑骂道:“真个是什么性子!怪道旻儿这样,简直跟她父王一模一样!”
却说那头北静王府,楚星更是一日好过一日,这天在楚旻和黛玉的陪伴下,还能慢慢在屋内走几步了。
“叫我说,还是院子里好,透风透亮。”楚星皱了皱鼻子,眼巴巴地看着窗子外头,“我在这屋子里都待的腻味了。”
楚旻笑道:“你想都别想,没门儿!外头才下了雪,正化着呢,冷得冻人。这屋子里头点了三个火盆子,才将将能脱了大氅。饶是这么着,我还嫌你冷了。你还想出去?”
楚星悄悄跟黛玉吐了吐舌头,黛玉掩口偷笑,“大姐姐还是听姐姐的罢。适才我出去一会子,鞋上就挂了霜了。”
楚旻在炕上盘腿坐着,手内有一下没一下地抛橘子,“程山审了王氏一天,她倒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可屁用没有。只知道有个人给钱,叫她撺掇郑氏下药,成了把巴豆给陈三有。陈三有也是个糊涂的,还当真是郑氏指使的。线索到了这里竟断了,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一个,行事倒是周密。”
楚星走了一炷香功夫,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蕙香忙过来扶着她坐了。楚星擦了擦汗,喘息道:“我心内倒是知道个差不离儿,只没什么证据说也不好说。一个闹不好就是后宅争宠,不能说我跟水溶感情不谐,那咱们就白费功夫了。”
几人正说着,藿香忽从外头匆匆进内,禀道:“公主,小八子嚷着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儿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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