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饭团和鸡排放到书包里去,光太郎嘟哝了几句:“你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管我。”
我抬头问他:“体能训练是哪方面的?”
“力量和肌肉的柔韧度。”光太郎活动了下肩膀,目视前方的夜空。
“为了练好强力发球和斜线球……”
*
【木兔光太郎的超级斜线球,紧贴中线——太精彩了,就算面对东北的重炮牛岛若利,他也毫不示弱!!】
解说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光太郎擅长打斜线球也算是天赋,通常打斜线球特别伤肩膀,但是他的背部肌肉结实柔韧,肩膀也很灵活,所以才能在比赛中连续打出三米线以内甚至紧贴中线的超级斜线球。
这种天赋,如果棒球选手来比喻的话,就是类似铃木一朗的镭射肩,不是通过练习就能模仿的。
光太郎整天嘿嘿嘿的我是最强,却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天才。
可他也明明是天赋和努力的选手,轻而易举的就能达到普通选手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为什么要跑的那么快呢……
如果输了的话……
不行,这种想法一次也不能有。
我深呼吸,和看台上的枭谷应援团们一起给球队大声加油。
*
还是输了,一分之差,输给了白鸟泽。
比赛后,我去后台找光太郎,去的途中想着自己这次要好好的安慰他。
结果到了后面,见到他那群队友都围在放背包的过道口。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光太郎容易沮丧的老毛病又犯了。
“赤苇君呢?”我问离我最近的木叶秋纪。
“刚被老师叫过去了。”木叶君回答。
所以赤苇君不在,大家就拿光太郎没办法了。
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决定发挥下青梅竹马的作用。
“真丢人啊,木兔君,怎么又输给白鸟泽了呢?”
听到这话,光太郎瞬间炸毛,他回头想反驳,看到是我,又转回头去,用力的哼了一声。
像个小孩子似的在闹脾气。
“真是枉费我生着病还来替你加油。”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他还是那副气呼呼的样子。
“不过——光太郎今天的表现很出色,超级斜线球太精彩了,我在看台上一直听到有人夸你帅气的要命。”
他微微侧身,竖起了耳朵,似乎来了兴趣。
“解说员也说,面对牛若的重炮,光太郎的表现让比赛变得更加白热化——虽然输了比赛,但是和全国高中第一的主攻手牛若势均力敌真是了不起呢光太郎,虽然最后还是输了……”
我没有赤苇君那么好说话,只知道夸奖和顺毛,对于光太郎,该打击的时候,也要精准打击。
果然他开始不服气:“IH的时候,一定打败牛若。”
“就是这样。”我在心里松了口气。
“所以光太郎,你先从球车里出来吧,一年级的后辈们还在等着整理呢,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子,蜷在排球推车里也太不像话了。
找到他的排球包,给他递毛巾,给他递水,帮他抱过去枭谷的长棉服外套。
在外人眼中,我这些行为算是什么呢,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些呢?
每次想到这些,心里就总是杂念丛生。
“清枝,我送你回去吧。”光太郎的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又变成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
“你不用跟车回酒店拿东西吗?”我问。
“让赤苇帮我拿就行了。”
“别给赤苇君添麻烦了。”
“赤苇不会在意的——因为你不是生病了吗?”
我想了想,心里泄气,不想和他继续纠结下去:“行吧。”
还是冬天,夜幕降临的时刻,但是因为有赛事,体育场周围的灯光照的跟白天一样的明亮。
到处都是退场的球员和观众,我每次遇到这种人多的时候,就会从心底产生莫名的恐慌。
“清枝,地铁在那边哦。”光太郎看我朝着相反方向走,马上提醒。
“我们去始发站坐公车吧。”我想尽量找个人少一点的交通工具。
刚走了一辆车,公车始发站的人不多,我们站在站牌下,光太郎站在我的面前,用他高大的身体替我挡风。
“清枝,我才发现哦,枭谷这件棉服,还蛮暖和的,不信你伸进我口袋试试……”
我举起手:“没关系,我戴了手套。”
“哦……”略微有些失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转头看向公车来的方向。
却没想到,光太郎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双耳。
那双在口袋中被捂得温暖的手,将热度通过皮肤传递给我。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光太郎略带得意的、计谋得逞的声音传来。
“但是,你没有戴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