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云霄似箭一般凌空向虞清欢直直飞来。虞清欢趁机握住剑柄,凌云霄剑若霜雪,银辉耀眼,只见她腰身转动,眸子腥红。
陌风和沈洛轩刚想上前,杨昭年却拉住他俩,满脸皆是崇拜,好似要将虞清欢当成吾辈楷模一般,“我早就听说过虞清欢的大名了,心中崇拜已久,所以,今日你们能不能别上?我想亲眼一睹虞清欢天下第一的风采。”
沈洛雪在一旁捂嘴偷笑,“杨小将军,这看风采可以,但你千万别在那个小孩子面前暴露她虞清欢的身份,不然,她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杨昭年粲然一笑,“殿下,您请放心,您嘱咐之事,末将牢记。”
众人目光又看向虞清欢,只见虞清欢手腕将剑转动,一剑劈去,剑气柔中带刚,阴阳交错,一剑刺去时,剑法诡异,变化无常,且充满肃杀之气。
两人对招,剑过处,习习生风,寸草不留。
相斗百招下,只见虞清欢落了下风,她自知自己不敌玉安,便趁着未受伤之际,使出全身内力凝聚手心一掌向玉安打去,自己便趁着这一掌,抽身飞到玉安身后,抱着地上的虞泽宇飞身离去。
沈洛雪轻笑道:“戏看完了,走吧!”
语毕,四人也一道飞身离去。
岳北城的客栈里,被点了穴道的虞君卿身不由己的躺在榻上,身上还好好的盖着被子。
沈洛羽就在门外,玉安站在沈洛羽身旁,将虞清欢战败从他手中逃脱的消息告诉了沈洛羽。
沈洛羽微微点头,“辛苦了!”
玉安虽行了一礼,但他不卑不亢,身形笔直,声音清冷道了句,“殿下若没有其他吩咐,本座就要先行回京了。”
沈洛羽知道他挂心家中娇妻,但现在还不能让玉安离去。沈洛羽笑道:“督主,本殿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呢,所以就要辛苦你再留段时间了。”
玉安轻笑一声,“殿下有事吩咐便是,无需客套。”
“好,那你先下去休息吧。”
玉安转身离去。
沈洛羽转头进了房间,他看见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虞君卿,满意的笑了笑。他走进榻边为虞君卿解了哑穴,虞君卿怒气冲冲道:“沈洛羽,你放开我!”
沈洛羽依旧心平气和道了句,“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虞君卿知道自己不是沈洛羽的对手,他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之争,便撇过头,不看他也不理他。
沈洛羽轻叹,“虞君卿,这六年,我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讨厌我,想逃离我呢?”
虞君卿回想这六年,沈洛羽确实待他不薄,可沈洛羽姓沈,是沈家将虞国屠戮。所以他们注定是世仇,不可原谅!
再者,虞君卿是个男人,更是虞国最为尊贵的皇子,可如今他家破人亡,还沦为沈洛羽的玩物,被他当金丝雀一样豢养,真是奇耻大辱!
虞君卿苦笑出声,“沈洛羽,我就算从皇子沦落到平民,可我也是个人,是个男人。”虞君卿哽咽着,声泪俱下道:“虞国被屠杀殆尽的那日,你冲破城池不杀我也就罢了,何苦不让我自杀?”虞君卿怒吼道:“又为何要用这种豢养的方式来羞辱我?”
虞君卿这六年的耻辱,心里的苦,都在这一刻因愤怒而爆发出来。
沈洛羽心头一颤,当他墨色如玉的眸子瞥见虞君卿那张颜如舜华的脸时,却发现他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恨之入骨的怒色,眼中满是深恶痛绝的恨意。
这像是要将沈洛羽碎尸万段的眼神让沈洛羽心中一凉,随即涌上心头的是痛彻心腑。
“虞君卿,这六年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羞辱?”沈洛羽不甘的双手紧握成拳,他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为了虞君卿,这六年他费尽心思的讨他开心,为了保护他的尊严不受损,他从未对外宣称过虞君卿的身份,虽让他住在君府,可从不曾薄待他,为了不让众人知他身份,他还特意把虞府改成君府,甚至欲望上头,在虞君卿面前沈洛羽也极力克制隐忍,还为他六年不去花街柳巷,沾花惹草,结交知己。
沈洛羽自己是断袖之癖,他认了,所以他在第一眼看到虞君卿时,他沦陷至深已到无法自拔之地。
沈洛羽苦笑一声,“可是虞君卿,这六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对你好。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虞君卿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嘲讽道:“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虞君卿是虞国的皇子,士可杀不可辱。你喜欢我?沈洛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洛羽一片真心告白换来的是一番诛心之言似一把刺骨的利剑插入他的心口,钻心剜骨之痛蔓延全身,让他心痛到窒息。
此刻,沈洛羽那一贯俱傲冰冷的声音失了傲气,他声音低沉嘶哑,“虞君卿,这六年,你对我真的就只有恨吗?”
虞君卿想都不想,一口应下,“是!”
虞君卿说话时咬牙切齿,那恨意恨不能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方能解心头之恨。
沈洛羽闭眼,痛到绝望。他深吸一口气,惩忿窒欲,平复情绪,才缓缓睁眼,嘴角虽在冷笑,可眼眶已是猩红一片。
沈洛羽气极反笑,“好好,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