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所用食器之中验出毒药,此乃不争事实,如今九弟是最大的嫌疑人,自当收押天牢候审……温将军,你说本王这话有何不妥吗?”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顿时都落到了温诀的身上。
殷无咎心中顿时一沉。
——这温诀与自己有血海深仇,况又素来看不惯自己,怎可能替自己说话,且说不定……这事情还有他的一份子。
温诀的回答果然没没有令殷无咎“失望”。
“八王爷此言,并无不妥。”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立在那里,语气漠然道。
殷弘琪闻言,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哪里没有不妥,不妥大了好吗?
且不说帝王吃食要经过多少人的手方能到他手中,就说今日面见过商文帝的人就有那么多,那这些人全都有嫌疑,是不是都要打入天牢呢?包括温诀,包括殷弘琪这些所有的人。
可是眼下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帝王一薨,朝中无人能主持公道了,谁手握重权,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四皇子八皇子这些人手中本就拥有不小的势力,又有温大将军替他们撑腰,他们即便指鹿为马又能如何?
“王爷将军不可啊,圣上刚刚驾崩,朝中内外必然动荡,如何能……”在场众人一半恨不能落井下石,一半是四皇子他们自己人,一半明哲保身,落到最后,开口说句公道话的,竟只剩了赵延盛一个。
“狗奴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只是他话未说完,便被殷弘杰一口打断,等赵延盛再想开口的时候,殷弘杰直接一脚踹过去,将人踹的翻了个跟头,跌在地上半晌没起来。
就算商文帝这皇帝当的窝囊,那也是宫中女人们的天,赵延盛是他跟前最信任的人,这几十年来还从未受过什么怠慢,这不过想开口说句公道话,竟没说完就被人下了如此重手,脑子发懵的同时,更觉悲从中来,感怀起刚刚逝世的商文帝来。
将殿内众人皆震了个一愣,殷弘杰整了整衣领子,颐指气使喝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上来拿人?”
那群面生的侍卫闻言顿时一拥而上,很显然,他们是这兄弟俩一早安排好的人。
可气温诀也没料到商文帝竟在这时候撒手人寰,疏于防范叫这些人替换了宫中防卫也毫不知情。
看着殷无咎被押下去,殷弘琪得意的走到温诀身边,想要说点什么,谁想还未开,就被温诀一句话堵了回去。
“陛下驾崩,八王爷不见半分哀色,怎么反倒如此喜形于色?”
此言一出,那群人看向殷弘琪的眼神顿时变了。
殷弘琪面上的笑意瞬间凝结,半晌憋红了脸,恼羞成怒瞪向温诀:“你……”
“本将军向来忠君爱国,且先帝对本将军有知遇之恩,如今先帝被歹人所害,本将军绝不会任这罪魁逍遥法外。”温诀虽然态度慵懒,语气散漫,但一句赶着一句,压根让殷弘琪插不上嘴。
话落后,他朝着床上的商文帝拱手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八弟,你说那姓温的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殷弘杰拧着眉头道,“你不是说他同意助咱们铲除那孽种吗?”
“放心吧,他会的,那话不过场面话而已,若那老九登基,对他有何好处?他不会针对我们的。”
殷弘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放下心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殷弘琪面上闪过一丝阴冷:“既然他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走,你我先去天牢瞧瞧九弟去。”
牢房的地上铺着薄薄一层潮湿发霉的稻草,上面不时有了蟑螂老鼠爬来爬去,呼吸之间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而此时,一个少年静静端坐在这牢中破旧的小板凳上,他气质沉静,容貌清昳,一身锦衣无尘,细细看去,那宽袍光袖之下的双手双脚皆被冰冷沉重的铁链紧紧束缚着。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不一时,牢门上的锁链被打开,几个郁卒走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将殷无咎带走。
殷无咎质问了他们几句,那几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是直接上了手。
殷无咎四肢被缚,纵有一身本事施展不开,被他们带到了刑房,而候在其中的,正是殷弘琪与殷弘杰兄弟二人。
“怎么才来?”殷弘杰一看见他,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样子像是等的不耐烦了。
一个郁卒小心翼翼的回道:“王爷息怒,只是他甚不配合,一路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你倒横的很,都进了这天牢了,竟然还敢生事!”殷弘杰嗤笑了一句,然后骤然呵道,“铐起来!”
殷无咎冷声道:“尚为过审,你们便想动用私刑了?”
殷弘琪说:“我们现在不正在审吗,九弟急什么?”
殷无咎很快被那些狱卒吊到了刑架上,殷弘杰二话没说,先是狠狠抽了他几鞭子。
殷无咎顿觉一阵火烧火燎、撕心裂肺的剧痛。
看着他痛的面上落下大颗的汗珠,殷弘杰解气道:“孽种,本王让你还猖狂,如今父皇死了,我看谁还给你撑腰。
殷无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