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打算徒手将那剑从地底给挖出来的。
其实温诀一开始,也是想过那把剑是否在树上,可是他之前目测了一下,这棵树十米的地方,尚是大树光秃秃的主干,甚至连片叶子都没有,说一把绝世宝剑藏在那样的地方,怎么也比藏在地底十米的可能性低吧。
思及此,温诀便兀自排除了这种可能。
但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能用人类的思维与世界观来揣摩这个鬼系统啊。
温诀平复好妈卖批的心情后,转而想起刚才系统说他解锁了那什么叫做“穿云踏月”的轻功,既然剑在树上,那现在岂不正好一试么。
如是想着,温诀如操控不破功一般,心中意念转动,脚下使力,然后果然下一秒,他的身子腾空跃了起来,只是不过飞了大概两三米,他便又坠落下来了。
因为还不熟练,温诀落地时,脚下被震的生疼,甚至险些没站稳给摔地上。
不过这种身轻如燕、一月腾空的感觉,倒确实是蛮神奇的,于是温诀调整了一下角度,又重新试了一次,可惜的是这一次仍旧只跃了两三米便掉下来了。
就在温诀要尝试第三次时,系统又友好地给出了答案:「穿云踏月初阶功法,最多腾空三米,若宿主是想取剑,可等功力上升之后,再次前来的。」
「……」温诀突然有种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了的感觉。
都说脑细胞死亡不可再生,脑损伤不可逆,温诀现在严重怀疑,他刚刚是死了一次,现在虽然身体活过来了,但是脑细胞损了大半,不然为什么他一混过少年班,十五保送名牌大学,二十出头考上博士,二十六岁成为博导,年近三十便已教书十年,被人叫惯了神童的人,今天会接二连三干出这么多蠢事呢?
温诀站在那里半晌,一挥衣袖转身往山下而去,只是走出十来步又转回来,然后开始掩埋那些被自己和殷无咎刨出来的坑。
他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坑就是他脑子陷出来的坑,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了些,就好像把这些坑填满了,他刚才干的那些蠢事就能被抹去一般。
温诀的这一系列操作,看得殷无咎
可谓是目瞪口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不是疯了。
但是在男人口齿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并且让他帮忙填坑时,殷无咎打消了心中的这个念头。
师父做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兴许是师父在这树底下藏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给挖走了,所以师父他生气了呢?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然师父为何这几日一直这么急着要上到这座山上来呢,就算是训练自己,也不用这么急的啊!
“所以肯定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
温诀不知道这孩子自己给他做的这些事情脑补出了一系列的理由,只是看见殷无咎站在那里握着木棍喃喃自语,便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道:“发什么呆呢,把这里收拾好,然后我们下山去?”
小孩被他打断思绪,应了一声,然后动作飞快地干起活儿来。
温诀刚登上山顶那会儿,应该是昏迷了不少时间的,因为殷无咎抱着他连嗓子都哭哑了,所以两人在这树下一番磨蹭之后,天色就有些昏沉了。
等将地面弄得差不多,师徒二人丢下手里的东西,准备下山而去,一转身,无意间地抬头,却被头顶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红橙渐变,由浅到深又由深到浅的云霞描绘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犹如大火烧天,有的犹如龙凤腾飞,有的犹如女子轻薄绵软的广袖随风轻摆,也有的犹如遨游天际的巨鲸,云彩间隙的地方,偶尔露出天际本来的蔚蓝之色,红白交织,美的如梦似幻,饶是那世上最最有名的油画家,也无法绘出其万分之一的奇幻与瑰丽。
温诀看着那云霞在天际流动,一时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一时感觉这世间如此的辽阔,一时又觉得,好像自己伸出手,就能触摸到这些震撼人灵魂的晚霞,于是他便也真的伸出了手。
恍惚中,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指间穿插而过,他以为自己真的触到了那些云彩。
“师父,天空好漂亮啊!”耳边传来殷无咎尚且稚嫩的感叹声,拉回了温诀飘远的思绪。
他缓缓地睁开眼,发现那些云彩其实还是离得自己很遥远,遥远地不可触及,而他拂过他指尖的,
不过是深秋夜里清凉的风。
撞击心灵的震撼过后,剩下的却是一片灵与肉相剥离般的寂寥与空荡。
温诀眨了眨眼,不再去看着虚幻的美景,他低头时,顺带将自己方才激动之下摘了下来的兜帽戴了回去。
“走吧。”温诀看向身边不远处的小孩,缓缓地说。
殷无咎一双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地盯着头顶,嘴上央告道:“师父等一会儿让再下山吧,无咎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云,想要多看一会儿呢!”
左右已在这山上耽搁了一天,温诀此时反倒不急了,见他喜欢的紧,便不再强求他离开。
殷无咎兴奋地追了一会儿天上的云彩,回头没看见温诀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慌张四下张望,直到看见坐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