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尹憬原没听清。
“没什么。”
“好吧。”尹憬原揉了揉他的脑袋，“如果很难受的话，就先进去睡一觉吧。”
李柱延摇摇头，反过来把尹憬原身上的摇粒绒外套拢了拢紧。
他们桌子旁边围着三个取暖的火盆，烧烤架也烟熏火燎的，烤的人并不冷。但好歹也是十二月份，在室外呆久了，鼻尖还是冰得有些发红。
他把搭在椅背上的羊绒围巾拿过来，一圈一圈围在尹憬原脖子上，堆得暖呼呼的。
他温柔克制的眼睛里，掩饰着心底潜藏的欲望。
尹憬原笑着抱怨：“我一会还要吃拉面呢，给我围得这么严实，一会儿怎么吃。”
李在贤坐在她斜对面，看着她俩距离近得似乎快贴在一起：“适可而止啊，你们真的是。”
尹憬原直起身，冲着李在贤举起左手做出手势：“剪刀，石头，布——”
隔着桌子，李在贤不信邪的举起一个布，尹憬原出了剪刀。于是她抬抬下巴，示意他前面剩了半杯的覆盆子酒。
“嗯，都喝了吧，堵住你的嘴。”
李在贤从前玩剪刀石头布几乎是战无不胜的，不过今天两个人对上了五次，五次李在贤都输了，堪称是他游戏ACE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他愤愤地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姜惠元女士的拉面还没煮好，尹憬原嘴巴还是空空的，提议：“要不要去煎点火腿和培根？”
李在贤没好气，嗤笑一声：“公主nim，想指使谁去？”
这个问题有标准答案。因为李柱延已经要站起身。
尹憬原今天只负责了去超市买菜，还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备菜做饭烤肉全环节都没有参与，此时有点不占理，但仍然嘴硬，她拦下了身形摇摇晃晃的不倒翁李柱延。
“只是问你们吃不吃，我要自己去烤。”
她虽然对下厨毫无研究，之前在家心血来潮做过一次泡菜炒饭把厨房都干冒烟了，从那以后也就再没开过火，但尹憬原觉得流程还是很直接很简单易懂。
“煎肉不就是开火、放肉然后再不停翻面吗？有什么难的？”
十分钟后，尹憬原自觉地站在烤架两米外罚站，李柱延和金泳勋在收拾残局。
李柱延负责擦拭干净被烤黑的铁盘，在一旁的金泳勋将烤的又黑又硬的不明肉片扔进垃圾桶里，顺便换上新烤盘给她烤火腿和培根。
尹憬原说：“对不起，我没想到煎肉要放很多的油。”
大家都要身材管理呢，放那么油看着就会胖不少，她就没刷油直接把肉放上去了。”
李在贤倚靠在厨房玻璃门框上：“那你想到了加这么多碳，火旺盛得会变成篝火晚会吗。”
没有淋油，单靠火腿的油脂烧烤的火自然很小，不加碳看着总感觉没开火烤不熟，尹憬原就灵机一动把剩下的碳都扔了进去。
Eric眼神有些朦胧，开启复读机模式：“没关系，不就是铁盘糊了调料瓶盖子飞了，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尹憬原不想和酒鬼计较，只是白了他一眼。
李在贤由衷地钦佩她：“怪不得你今天一天都没靠近厨房，看来也是对自己的厨艺有所了解。”
姜惠元联系了民宿房东找到了备用的红霉素软膏，妥善地涂在尹憬原被热油烫到起了个水泡的右臂，火辣辣的地方变得清凉起来。
做个饭需要这么好几个人善后，尹憬原也是挺厉害的。
*
最后烤好的火腿和培根配上刚煮好的拉面一起被端进了客厅放在茶几上，大家围坐在带有地暖的木质地板上开启第二趴，玩到了半夜，尹憬原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突然听到金泳勋说了一句。
“下雪了。”
她迷迷糊糊的精神苏醒过来，先看了一眼时钟，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她又往窗外看去，从天空上飘下几片白绒绒。
“这是雪吗？”
尹憬原站起来推开门跑到院子当间，不自觉地仰头看，一片雪花落在她鼻尖。
预告结束，随之而来的成群成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渐渐盖了她满身。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是尹憬原来到首尔的第二个冬天。
尹憬原兴奋地捉住一片雪花，说，“哇，真的下雪了！”
可能因为是在冬季出生，她格外喜欢冬天，也格外喜欢下雪。
李柱延本来伏着沙发在小憩，看她匆匆跑出来，也跟着一起出来，袖子还撸在小臂没有放下。意识到这是初雪之后，第一时间看向她。
在韩国，人们对初雪有着很深的执念。
因为传言，在初雪绽放的那天向爱的人告白的话爱情就会实现，如果恋人在那天见面，象征恋人们会永远相爱。
雪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积了薄薄的一层，尹憬原摸了一把落在桌子上的雪霜蹭在他光裸的胳膊上，冲他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又被凛冽的寒风逼得抿住嘴巴。
“下雪了，柱延。”
李柱延点点头。
尹憬原觉得今天是很幸福的一天，她很感恩目前的生活带给她的充盈感，所以她抱住旁边的姜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