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进去,她果然很喜欢石乔然,拉着她讨论诗词,同时也没有冷落尹书韫,甚至还致歉,“那日我得病了歇在宫中,没能知晓邱贵妃她找你的麻烦,要不然我肯定会去宫门口接你。”
淳贵妃说,“她胆子也太大了些,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个敢罚世家人跪宫门的后妃,也不怕朝臣口诛笔伐。”
淳贵妃说完后,又盛赞尹书韫的容貌,她爱惜美人,甚至还吟上了几首描绘美人的词。
“妹妹可喜欢读诗词?”淳贵妃问。
“小女能懂什么啊,”王文汀代为回答,“先时被养在偏僻处,只会识字。”
淳贵妃听到回答后脸上浮现出失望,没有再和尹书韫聊天,拉着石乔然聊经书。
没过多久,一位宫人踏入淳贵妃的宫中,躬身说邱贵妃请尹书韫去宫中一叙。
淳贵妃和王文汀交换眼色,安慰了尹书韫一通,让她不要紧张,邱贵妃势大,不能直接不去。
“我派一个宫人跟着你,有什么不对劲,她会回来通报我的。”淳贵妃说。
尹书韫神色平和,只是称是。
尹书韫跟在宫人身后往外走,夹道花卉艳丽,她无心欣赏,取下自己腰间的折扇,缓慢地展开。
这次进宫,她把三皇子之前赠予她的折扇也带来了。
邱贵妃之事,不足以她动用这个人情。
但尹书韫要的不是人情,而是往来。
毕竟三皇子这个人,也被写在了她的胭脂布帛上,跟河东瘟疫很是相关。
尹书韫看向自己身后淳贵妃的宫人,将手中的折扇递到她手中,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段话。
宫人拿着手中的折扇,眼睛慢慢睁大,她惊异地看向尹书韫,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奴婢、奴婢立马去。”
宫人恭敬地握着手中的折扇快步离开,为即将要见到三皇子那般尊贵的存在而难掩心中激动。
尹书韫送出手中的折扇后,终于有心思看四周的花卉了,走得很慢。
宫人虽瞧不起尹家女只是养女,但也不敢得罪尹家,委婉地催了几番后,只能跟着尹书韫放慢脚步。
尹书韫刚踏入邱贵妃的正屋中,就听到一声色厉内荏的“跪下!”
邱贵妃怒气冲冲地看着尹书韫,把淳贵妃怀上龙胎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尹家女,你可知错?”
尹书韫没有跪,她温和地看邱贵妃,按照规矩行礼,“臣女知错。”
“你错在哪里了?”邱贵妃对宫人使眼色。
宫人收到眼神,两个宫人左右压住尹书韫的肩施力,想让她跪下。
但两个高大的嬷嬷无论怎么用力,尹书韫都俨然不动,她们手上都冒青筋了,尹书韫还是平和地站着。
“臣女错在了与亲人不和,先前惊扰了娘娘的儒雅之心,”尹书韫说,“所以臣女回去后和舍弟深切交流了一番,解开了心结,娘娘放心,现在我们关系很好。”
邱贵妃一僵,“关系...很好?”
“尹云观这样的人物,”邱贵妃冷笑,“会和你关系很好?”
“臣女知道自己才疏学浅,远比不上舍弟,但舍弟心善,”尹书韫说,“他说会教臣女读书。”
“尹云观手把手地教你念书?”邱贵妃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对了,我昨日还跟舍弟提及过娘娘,说起我之前与他不和时、娘娘训诫我的事。”尹书韫说。
邱贵妃展开眉,“他怎么说?”
“他说了一句诗。”尹书韫睁眼编瞎话。
“哪句诗?”
“子韵实在才学不堪,不知道那句诗的意思,只是背了下来。”
“说来听听。”
“是一句...”尹书韫回想起今早偶然看见的诗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尹书韫之所以能记住这句,是因为在这句诗的旁边,幼时的尹云观在经书上备注了一句“意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非常通俗易懂。
“尹家女,你休要胡说!”邱贵妃脸色阴沉。
“贵妃,他还夸赞了一句娘娘。”尹书韫打断邱贵妃的话。
“是什么?”
“他说...”尹书韫开口,“贵妃不愧是贵妃,您这老一辈人的思虑,果然严正且周到。”
邱贵妃听到老一辈三个字,脸上笑意尽收,差点咬碎银牙,她其实比尹书韫大不了多少,且保养得很好。
“放肆!”邱贵妃“啪”得摔下手中的镯子,“来人给我...”
“娘娘!”门外宫人飞快地跑进屋子,“三皇子和长宁公主派人来请尹姑娘去喝茶。”
邱贵妃站起身,“什么?”她飞快而惊疑地看向尹书韫。
邱贵妃脸被气得发红,指甲扎进手心,但因为忌惮三皇子,她没有再留下尹书韫,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尹书韫,“你是怎么搭上三皇子的?”
尹书韫端庄行礼,姿态无可挑剔,“臣女告退。”
尹书韫跟随宫人离开,身后传来瓷器摔砸地面的声音。
尹书韫被带到皇宫正鸫苑的湖心亭上,在那里,三皇子和对面的一位女子正在下棋博弈。
尹书韫远远地抬眼一看,知道那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