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这接连几日的糟心事终究把尹书韫作弄得生病,风热入内,连发三夜的烧。

烧得悄无声息,她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人来过问她。

她不断地喝水,沉默地在榻上看书,就算不论看多少都记不住,也不停地往后翻。

就在风热快散的时候,王文汀的大丫鬟来到她的院子,说母亲要见她。

当尹书韫和大丫鬟一起踏入王文汀的院子里时,王文汀发现虽然大丫鬟的衣裳比尹书韫要华丽,但只要尹书韫站在那里,就没有人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虽然容貌是清丽,但也是无双的清丽。

“子韵,这是母亲近几日替你留意的人家,”王文汀指向桌子上层叠的帖子,“尹家日日有帖子来,我把合适你的人家的帖子都挑了出来,你回去看看有没有哪些感兴趣的,也好去探探眼。”

“多谢母亲。”尹书韫应声。

王文汀话头一转,“你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么,那时候你非常喜欢吃糖葫芦,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这样的小孩儿心性?”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尹书韫。

尹书韫早就习惯王文汀的试探,“我小时候住在渔村里,那里偏僻,没有糖葫芦卖,母亲兴许是记错了。”

“是啊,”王文汀笑道,“瞧我这脑子,老是将你和奉违记窜。”她又问,“那子韵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你最喜欢吃什么吗?”

尹书韫略蹙眉,作出回忆的态势,“母亲,实不相瞒,我记性自小便不太好,十岁之前的事情,我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王文汀点头,“不打紧,到了我这个岁数,只会忘得更多,想不起来的时候切莫硬想,来,你吃这个杏仁糕,滋润心神。”

“多谢母亲。”尹书韫说。

“这几日怎么没见你的身影?”王文汀问。

“在屋子里看书,”尹书韫其实还有些低烧,“怎么都看不进去。”

王文汀笑道,“你就是太用功,但术业有专攻,女子守好女子的本分就好了。当然,也不能总缩在屋子里,今日晚上你舅舅庆寿,我们一同去。”

“翠桃,”王文汀喊大丫鬟,“给小姐准备几套合身的衣裳,要得体。”

“是。”翠桃应声。

王文汀口中尹书韫的舅舅便是石乔然的父亲,石亨运。

石亨运的父亲是白衣出身,入赘王家后开始做起生意,没过多久就在商道展露头角,青年时便成为千船户,后又将生意蔓延到四州八道,厚积薄发成都城除皇家外的首富。

硬生生把倒插门进的王家改成石府,这也是为什么王文汀和石亨运姓氏不同的原因。

当初王文汀能入尹家,石亨运的财富出有十成力。

石亨运是典型的商人,自己的儿子也走的商人路,但石乔然在诗词上有天赋,石亨运就让王文汀多照顾石乔然,好让石乔然多沾染尹家的诗书气。

尹书韫白日里做好石家的功课,用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加深记忆。

黄昏之前,尹书韫同尹家小辈们一起出发,石府就隔着一条街,他们是走着过去的。

小辈们不管堂的还是表的,全都围着尹云观走,尹书韫走在另一边,身后只跟着个殿后的侍卫,也故意离她站得很远。

尹书韫看向人群中的尹云观,看他一副偏偏少年郎的模样,觉得好笑。明明是匹狼,却装成鹤的模样。

尹书韫到现在也没看清尹云观,三个月的相处,让她觉得尹云观这个人很割裂,时而向她示好,耐性好得连当街被她扇巴掌也无所谓;时而又威胁会取她性命。

她当初当街扇他巴掌,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说之前被她咬脖子,他要给咬回来。

尹书韫的视线不禁落向尹云观的脖子,却正好和人群中的尹云观对上视线。

尹云观走近尹书韫,垂眼盯了她一阵,“你脸怎么从刚才开始,就这么红?”

尹书韫关注点却偏了,她发现尹云观一会儿称她阿姐,一会儿又直接说你,她找不出其中的规律来。

尹云观问,“阿姐近几日深居闺阁,难道是在养病?”

尹书韫继续注意力偏移...现在又开始叫阿姐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规律?

“你受风寒了?”尹云观问。

尹书韫应,“不是风寒,最近太热,风热入里,已然快好了。”

尹云观看着尹书韫双颊的霞色,略垂眸,两人并肩走许久后,他忽而开口,“哑巴。”

“谁?”尹书韫转头问,却发现尹云观又被小辈们给簇拥得隔离起来。

尹云观身条高,鹤立鸡群地看向尹书韫,朝她比了个口型,“你。”

可不是哑巴么,烧了三天三夜都不喊人,阎王来了也直呼哑巴。

其他小辈们对尹书韫都很避讳,只有几个姨娘家的小孩儿远远地打量她。

“欸,她的头怎么不是鱼头?我在画上看过,她的头应该是个大鱼头啊。”

“兴许得到晚上才变吧,你小心别盯着她,不知道到哪儿披着个美人皮呢,怪可怕的。”

尹书韫垂首,手指按着自己刻着字的手腕,想着河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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