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三个字,感觉又倔又傲。
这让姜芮更是好奇,这样的人也会走投无路到自杀吗?
不过他身上确实还有一种刻意感,好像有人随时在打量、判定他一样,不知道是被禁锢在了谁的评价体系里。
感觉活得很累,姜芮想。
不过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谁不都或多或少地活在别人的标准里,她和他交情不深,也没必要去扫别人的瓦上霜。
况且还是卡尔·霍克利这个混蛋。
这两天打工的日子对姜芮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卡尔不喜欢她,自然也不想看见她,都是玛丽太太在负责送餐。
姜芮每日只需要在厨房打下手就好,趁这几天还新学了几道菜。
她的日程安排极为简单:起床,去厨房帮忙,重复三次,睡觉。同事友善,休息时间充裕,她乐得清闲。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某日上午,姜芮正哼着小曲儿在大厨房擦拭招待客人的餐具,突然听见凯莉大叫的声音,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跑去了客厅。
却见餐盘和食物残渣洒了一地,原是玛丽太太下楼时不小心踩空,现下扭到了脚,暂时站不起来了。
“一天吵吵闹闹地干什么?”
卡尔也从卧室走了出来,经历了沉船事故,他现在听到有人喊叫就不太舒服。
玛丽太太看到卡尔出现,挣扎着想要起身,姜芮一把拦住了她
“先别起来,避免二次伤害,凯莉,你先把玛丽太太的脚抬高一点。”
凯莉照做,担忧地看着她。
“我去找块木板,你们这里怎么喊医生?”
“要出门去找医生。”凯莉一脸紧张,她现在整个人手足无措。
“我安排艾伦去。”
卡尔匆匆下楼,姜芮紧随其后,跑到科尔工作的地方向他要了两块木板,又去库房找来了几条绳子,飞奔回了主楼的客厅。
姜芮用木板和绳子将玛丽太太的脚踝绑了起来,和凯莉一起轻轻扶着她坐到了楼梯上。
“辛苦你了孩子。”
玛丽太太慈爱地看着姜芮,姜芮摇摇头,又找来一个小板凳垫在玛丽太太脚踝处,解放了抬了许久的凯莉。
“等等吧,医生一会儿就到。”
卡尔走了进来,看到三人都坐在楼梯口,感觉此时从几人身边走过上楼不太合适,就去了室外抽烟。
反正医生一会儿就到了,他再等等就是了。
吐出一口烟圈,想起那个东方女仆刚刚麻利处理的样子,干活还算利索。
众人没等太久,医生很快就到了,仔细观察了一下玛丽太太的情况,重新做了绷带做支撑。
“还好,应急处理做得不错,问题不大,我开点止痛药和消肿药,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好了,这段时间就别爬楼了。”
凯莉和科尔将玛丽太太扶回了卧室,姜芮留下收拾洒在地上的食物残渣和餐盘,卡尔路过她,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下午三人坐在小厨房聊天,科尔拿了一副简易拐杖进来。
“先用这个吧。”
看起来像是自己做的,还会做木工,小伙子真不错呀。
“呀!谢谢你科尔。”
凯莉跑过去又跑过来,像只花蝴蝶一样,玛丽太太很快就用上了拐杖。
科尔见凯莉和自己说话,脸色泛红,磕磕巴巴地和三人道了别。
嗯?有情况!但姜芮选择沉默,再观察一阵子。
“科尔这孩子不错,这下不用你们帮忙我就能来去自如了哈哈。”
玛丽太太欣喜地摆弄着自己的新拐杖,跟没事人一样,旁人看了都不知道是她扭脚了。
“啊!那谁去给卡尔先生送餐?”玛丽太太突然发问。
“我可不去!我跟他不对付,每天收洗他的衣服已经是我的承受极限了,送餐还要交流,我可不想每天去他那里平白受一肚子气。”
凯莉气鼓鼓地回答,玛丽太太只能扶额,这孩子都是她惯的。
姜芮本来置身事外,却突然注意到二人在用希冀又可怜的表情看着她,当然,希冀的是玛丽太太,觉得她可怜的是凯莉。
好吧,这难题是又甩给了姜芮。
姜芮只挣扎了一瞬就看开了,总不能让艾伦或者科尔代司女仆职,那个保镖洛夫也跟大家合不太来,更不可能托他去,也就只剩自己了。
况且这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觉悟,有钱拿,挨骂受着就好了,又不会少两块肉。
而且卡尔认识的人多,如果二人关系缓和,说不定他可以帮自己解决身份证明的问题,那样她就可以出去感受一下20世纪初充满活力的美国了。
当然前提是卡尔别把她惹急了,顺着他说两句无妨,拍老板马屁谁不会,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她可不是什么听之任之受之的软柿子。
傍晚,姜芮在玛丽和凯莉的打气眼神中上了楼,敲了敲卡尔的房门。
“卡尔先生,我是rae,我来送餐。”
空气凝结了两秒,显然是卡尔在迟疑。
“进来。”
姜芮向他解释了自己送餐的原因,卡尔示意她把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