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难解释得清。
勤恳工作一周的打工人姜芮终于熬到了周五,从借口库里随便挑了个理由拒绝了同事的聚餐邀约,飞奔回家梳洗干净早早入睡。
然而第二天醒来却发现,等待她的不是窗帘透过来的阳光,而是一幢陌生豪宅。
两层宫殿般的主楼紧挨着侧楼,大片的草坪以及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和灌木丛,整个建筑风格就像曾经在国外影视剧中看到的一般。
她四处打量这个陌生的庭院,越看越觉得像做梦一样,但划过肌肤的早春凉风让她明确知道这不是梦。
并没有给姜芮太多消化的时间,她就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孩发现了。
“天呐!你是谁?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我昨天明明锁好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连串炮仗一样的质问让她很是蒙圈,她该从哪句开始回答?
而且还是典型的美式口音,姜芮更加不解了,她怎么一觉睡到了美国?恶作剧?绑架?穿越?
这头姜芮在头脑风暴,那头年轻男孩也要爆炸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亚洲人,难道听不懂英语?你……是……谁……”
姜芮不禁哑然,这个年轻人怎么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以为慢慢地讲就能让听不懂英文的人理解了吗?
姜芮正想回答,却被从侧楼走出的一个白人红发中年妇女打断了。
“艾伦,你在跟谁说话?”她视线转到穿着短袖短裤睡衣的姜芮身上,大惊出声:“我的天,这孩子怎么穿这么点,快进屋。”
姜芮被大义凛然地掳走,她正想辩驳几句,却感到女人强健有力的双手温柔地包裹住了自己的手,这是这个初春寒凉的清晨她感受到的第一丝温暖。
红发女人把姜芮带到了侧楼的厨房,倒了杯热咖啡,随后喊身后的红发女孩凯莉去拿毯子,这才开口询问姜芮的来历。
这是个好人,姜芮想,也不好意思扯什么慌骗她,可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该怎么和她解释?
“我好像撞到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哪里?”
姜芮英语口语虽有些磕磕绊绊,但也能和人正常交流,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年代,她很需要时间这个坐标。
“可怜的孩子,今天是1912年4月2日,这里是纽约的霍克利宅,我是这里的管家玛丽。”
姜芮分得清真实和虚假的善意,玛丽太太的眼神略带心疼,最真诚不过了。
1912年,没记错的话这正处于美国实行排华法案的时间段内,玛丽太太能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东方女孩如此和善,怎么不让人感恩。
但姜芮现在的处境可不算好,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护照和身份证明更是寸步难行,以后要如何生活?
玛丽太太看出她的难处,捋了捋姜芮垂在脸颊的碎发,温柔地说:“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先留下来,凯莉笨手笨脚的,这厨房里正缺个帮手。”
凯莉笑着做了个鬼脸,并没有生气,看着她和玛丽太太相同的红发和相似的面庞,姜芮猜测这可能是对母女。
玛丽太太的提议可谓是雪中送炭,姜芮十分感激,她虽然不会做西餐,但她学东西很快,这难不倒她。
玛丽太太和凯莉一左一右挽着姜芮走出了厨房,一般来说姜芮不喜欢这种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人在他乡,这莫名带给了她一些安心的感觉。
二人一边走一边为姜芮介绍,金发年轻男孩艾伦是门房,平时打杂的活也会找他。
“艾伦不算太聪明,但干活踏实,别看他刚对你大呼小叫地,实际是个包子,我不出现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对于不聪明这一点姜芮狠狠认同,不过小伙子年轻,天真一些也很正常。
还有一个黑发年轻园丁科尔,为人沉稳不爱说话,三人路过他打了个招呼。
姜芮差点被他快要爆出衣服的肌肉闪瞎眼,不过毕竟是园丁,壮实一些也很正常。
“我是她的女儿!很好认吧。”凯莉喜滋滋地笑着。
“好认好认,你们两个一样漂亮。”凯莉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开朗得像株蒲公英,女孩子嘛,张扬自信一些很好。
玛丽太太笑了笑继续介绍,还有一个保镖洛夫乔伊,凯莉听着翻了个白眼,想来她并不喜欢这个洛夫。
霍克利家族是靠钢铁生意发家的新贵,老霍克利住在主家,经常外出旅行,家里生意交给了几个儿子打理,但他并没有放下生意,只是退至幕后考核。
她们所在之处是小霍克利自己的宅子,卡尔先生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住在纽约人少的郊区,这也是艾伦看到姜芮时如此震惊的原因。
“那霍克利太太呢?住在我们这儿还是其他孩子那里?”姜芮很好奇。
“太太因病去世了,这里的主人就只有卡尔先生,老霍克利先生也不经常来。”玛丽太太解释到。
“那些孩子可不是太太生的,老霍克利先生花心得很,有很多情妇!”凯莉在一旁向姜芮传递着八卦。
果然是有钱男人的一贯做派,姜芮在心里默默给他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