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晓夏和展笑向少女躬身道谢,他们虽不清楚外界的礼节,但弯腰总不会错的。
以少女的炼气中期修为,看不出两人的修士身份,在她眼中平民不过蝼蚁而已,毫不在意他们以何种方式道谢,只交待要照顾好老人就飞走了。
展笑背起老婆婆,岳晓夏扶着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向泥泞中最高的建筑走去,那边聚集着很多人,都缩在一处瓦砾堆上,展笑皱起眉,不明白为何要把幸存下来的人安置在泥地里。
有几位老者坐在建筑前的台阶上,身旁各摆了一摞文书,看到展笑背上的老婆婆,其中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精瘦老头迎了上来,惊喜道,“大小子,你跟你媳妇都活着?刘婆婆这是怎么了?”
展笑抹了把脸,脸上的泥又均匀了几分,他喘了口气道,“我们今早出门去了,刚刚才回来,母亲又惊又喜,昏倒了。”
展笑说得含糊,老者也不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
他转回头抽出一本文书,翻到某页后对岳晓夏叹道,“大媳妇你节哀,仙师说你娘家的村子受灾最严重,没一个逃出来的。”
岳晓夏垂下头做哀戚状,心说亲生的娘家早没人了,白捡的两个娘家也是一个比一个惨,她是克娘家体质么。
不过这时候说多错多,还是让老人家自己脑补吧。
老者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以往听到别的地方被仙师或妖人霍霍了只觉得愤慨,事到临头才明白其中的艰险和无奈。
他回到桌子边,拿出三枚令牌,交待道,“你们去那边休息吧,刺血滴到令牌上,只有激活了令牌,仙师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天亮后安排我们到别处居住。”
岳晓夏接了令牌,谢过老者,展笑背着刘婆婆,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瓦砾堆上有盛满清水的水缸,几个大娘守着火堆摊面饼,守在这里的仙师发现有新人过来了,头也不抬的对他们翻手连点几下,三人身上的泥水和污渍便消失无踪了。
展笑赶忙垂下头,装作颓丧悲伤的样子,生怕被刘婆婆家的熟人发现异样,放下刘婆婆时也是让她背对着众人,避免被人认出来。
岳晓夏假冒的人是新嫁娘,这里认识她的人应该没几个,顾忌相对要少一些。
她打量了几眼那位也是炼气中期的仙师,好奇点几下就变干净的法术是如何施展的,两只跳跳兽每次洗澡都跟要它们命似的,能学会就好了。
她观察了一阵,发现看守他们的仙师十分冷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放下心,把血滴到令牌上面。
令牌造型古拙,正反面刻满祥云,正面还有流云二字,血液滴在上面瞬间被吸收,青光闪过后就跟他们心神相连了,像有条无形的线那样连接着彼此,想弄丢都不可能。
用眼神示意展笑检查经脉丹田和魂海,没发现异常后才松了口气,这令牌上并未标明具体身份和姓名,只要没人当着仙师的面猜穿他们,新身份就算到手了。
新身份得来的虽然容易,面前的满目疮痍却让他们高兴不起来,岳晓夏去拿了清水和面饼,跟展笑把肚子填饱,又给刘婆婆喂了水。
刘婆婆很快就醒了,看清展笑和岳晓夏的长相,她紧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警惕。
岳晓夏不明白她为何是这种反应,刚刚还很亲切的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电晕她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炸响,一个粉面绿发,漂亮到妖异的鸟人出现在空中,它扇动背后羽翼,掀起了不亚于红色机关傀儡的狂风。
岳晓夏在心中叹气,十分有经验的抽出腰带,跟展笑和刘婆婆绑在一起,缩成一团随风飞了出去,反正身份令牌到手了,刮到哪里都无所谓。
可鸟人却不打算放过这些幸存者,无数鸟人飞入风中,抓到人就在空中撕扯吞噬,不多时连风都染上了红色,惨状让人无法直视。
有只鸟人发现了他们,刚飞过来就被展笑往鼻子里塞了团水,呛得差点翻白眼,又被岳晓夏电了好几下,连翅膀都电直了。
两人抓住鸟人翅膀围在外面,好似被它带着飞一般,在狂风中越飞越远,刘婆婆恨透了鸟人,一口咬在它脖子上,咬得满嘴是血也不肯松口。
他们随风飞出去老远,风力减弱时又踩着鸟人落地,身上连道划伤都没有。
被当成护盾和缓冲垫的鸟人就惨了,全身都是风中杂物制造的伤口,翅膀和腿也摔断了,加上呛水和雷击,脆弱的脖子又被刘婆婆咬了一路,只剩下了一口气。
鸟人也清楚自己没救了,一个鸟形光团从头顶冒出,怨毒的看了三人一眼就要飞走。
岳晓夏能放它离开就奇怪了,张开捕魂网将之网了起来。
刘婆婆满嘴是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见鸟人被擒,她呵呵笑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来,展笑吓得不知所措,只能不停拍背安抚她。
刘婆婆拉着展笑的手,喘息道,“原来你们也是仙师啊?难怪长得比妖人还好看,谢谢你们帮我杀掉一个仇人,也算给我儿子媳妇报仇了。”
说完她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展笑跌坐在地,苦笑道,“原来外面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