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1 / 2)

“哼!”时乔毕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脾气发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当下一张软糯的小脸顿时板了起来,用力太猛,两边脸颊甚至还挤出来一点婴儿肥。

鹤琛叹了口气,自己惹出来的脾气只能自己哄,他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是我不好,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他直觉得自己愚蠢,怎么能跟这半大的小姑娘说这么深奥的道理?她既不乐意听,他应该即使止住话头才对,怎么就这么轴,非要把道理跟她说明白不可?

她出生在何等优渥的家庭,就像她自己所说,四处都有保镖保护,用得着他瞎操心?

她本就是温室里娇养的花朵,若无意外,一辈子都应该无忧无虑。他实在不应该因一己私欲,就让她强行接受这世界原本是不堪的呢?

鹤琛你……真是坏透了。

“乖,别生气了。”

见时乔不理会他,鹤琛又轻轻挠了挠小姑娘如凝脂般的下巴。

时乔怕痒,被这么一挠顿时破了功,咯咯笑道:“别动手动脚!本姑娘是真生气啦!”

鹤琛牵过她的手,把她带到身边:“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时乔想了想,问:“还有多久才能回到家啊?”

“大概……还要再走十几分钟。”

时乔走到鹤琛面前,伸出双手,颐指气使道:“我走累了,剩下的路你背我回去。”

鹤琛无奈:“我身上脏。”

时乔撅起嘴:“你不乐意嘛?”

鹤琛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终是选择了妥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说:“上来吧,哥哥背你回去。”

时乔转怒为喜,笑嘻嘻地爬上少年单薄的脊背,抬手牢牢抱住少年的脖子。

“乞丐哥哥,你太瘦了。”

鹤琛将她往上托了托,轻笑:“你倒是不轻。”

时乔不满地揪住鹤琛的耳朵:“小任哥哥说,男孩子不可以说女孩子胖哦!”

鹤琛想到时乔留在车上的纸条,问:“小任哥哥是谁?是你亲哥哥吗?”

“不是,”时乔说,“他是爸爸朋友家的孩子,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跟你差不多大。”

说起任凌,时乔便打开了话匣子,搂着鹤琛的脖子说:“小任哥哥可好啦,他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人,从不惹我生气!小时候我淘气,都是他帮我背锅。明明比我大了那么多岁,却一点都不嫌我幼稚,也不跟你一样叫我小屁孩,他只叫我‘乔乔’!”

“乔乔……”鹤琛缓缓眨了眨眼,心里微微泛酸,不禁万分嫉妒起那个可以陪着这小姑娘长大的男孩。他将这带着几分亲昵意味的名字在唇舌间念上一念,想说自己也可以随她喜欢,她想让自己怎么唤她,他就怎么唤她。

可目光不经意划过他脚上那双陈旧的黑色球鞋,他心中又微微一涩。自己不过是穷巷子里一平凡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落魄的人,与时乔和她口中那位“小任哥哥”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那人手里有他难以企及的资本,可以随心所欲地宠着这小姑娘,所以哪怕用再亲昵的称呼唤她也都不过分。

而自己呢?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不过是一碗廉价的馄饨,不过是背着她走过大街小巷。这么简单的东西,难道足以让他擅自与她拉近距离了吗?

他这样的人,无论如何,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吧?

时乔可不知鹤琛心里的酸涩,她只听鹤琛唤了她一声“乔乔”,漂亮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笑道:“真好听!乞丐哥哥你再叫一声嘛!”

鹤琛微微转头,目光轻轻扫过多在他身后嗤嗤笑着的小姑娘,静默片刻,却是自嘲一笑,说:“你想得倒美,小屁孩。”

时乔的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

她气恼地拍了鹤琛肩膀一下,不满道:“你怎么这样啊!坏死了!”

鹤琛说:“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

时乔重新搂住他的脖子,喃喃说:“不,你请乔乔吃好吃的馄饨。你是很好很好的乞丐哥哥……”

听着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鹤琛嘴角向上牵了一牵,想他能遇到她已是天大的恩赐,他应该学会知足,不能再贪心地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路途虽不长,时乔却在半路上睡着了。鹤琛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脚步逐渐放慢,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时家别墅掩藏在一片高大的阔叶乔木森林中,白日里见颇有几分旷世独立,与世隔绝之感,在寸土寸金的地界上,独占这么一大片地盘,既能显出主人身份的高贵,又能体现出家主清幽如兰高远旷达的性情。可以说这里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

但到了晚上,在高大树木的相互掩映下,连月光都十分隐约,只有石子路两侧亮着星星点点的小夜灯,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但今夜不知为何,森林里竟一片灯火通明。不光是这条石子路上,就连森林里其他地方,都打着刺眼的强光灯。

鹤琛刚踏上石子路,远远的便瞧见路那头有几人步履匆匆走来,一束刺眼的白炽光直直地打在他脸上,他被晃得顿时闭上双眼。

“什么人!”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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