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胆地做自己,可时乔出于种种顾虑没有信任他,选择了逃避。
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鹤影帝学会了犯贱,并在不做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鹤琛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时乔要做没脾气的老好人,他就故意惹她生气,让她变得有脾气。
知道时乔不愿意他常来探班,他便变本加厉每天都来,仗着自己的好兄弟在时乔剧组,就算他来探班别人也不能说什么……知道时乔脸皮薄,每天给时乔的小灶布置任务,然后找各种理由挑刺,借此实施这样那样的“惩罚”……知道时乔怕鬼后,特意找了部披着恋爱温馨外皮的鬼片,哄着人看到一半,然后猝不及防来了个贴脸杀……
可惜探班因时乔杀青无疾而终,而时乔又喜欢与他亲昵,尤其是被亲的时候,整个人像只麻手麻脚的小猫,乖软得不像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惩罚”偶尔过分些,也不会真的生气。
只有鬼片那次,鹤琛是真的彻底把人惹狠了。时乔本抱着桶爆米花靠在爱人怀里,以最放松的心情准备观赏甜甜的爱情片,却冷不丁被突然出现的恶鬼吓了一跳。在意识到自己被信任的爱人欺骗后,时乔瞬间红了眼,既是被吓的,也是委屈的。鹤琛赶忙去哄,或许是因为许多不能言明的情绪积压太久,时乔眼泪突然决堤,把半桶没吃完的爆米花丢在地上,扑进鹤琛怀中哭了许久,末了还露出尖锐的虎牙狠狠咬上鹤琛的锁骨,来发泄心中的委屈。
那日,时乔在受了惊吓后彻底破防,把连日来的委屈都发泄在和尘身上,鹤琛哄了半天都不见好,还抽抽噎噎地偷偷把泪水都抹到鹤琛的衬衫上。
鹤琛注意到时乔这可人疼的小动作,压抑不住悸动的心凑到她唇边附上细细密密的轻吻,时乔见他不知悔改还敢趁机占她便宜,实在气不过便抬手打了他两下。
时乔从没有打过人,手上没个轻重,这两下打得很疼,而金尊玉贵的鹤影帝一点都不生气,反倒高兴坏了,他终于让时乔卸下了防备,敢对着他把所有不开心发泄了出来,这样鲜活的时乔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那时的鹤琛轻柔地吻住她,一手抚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极尽温柔地撬开她的唇舌,与她纠缠在一起,用最亲密的方式,独占和抚平时乔所有负面的情绪。
鹤琛虽此前从未谈过恋爱,却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恋人就是要做彼此特殊的唯一。
他为自己能成为时乔的唯一而感到激动,高兴到几乎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鹤琛,面对曾经的恋人下意识的发泄,第一反应亦是不知所措。
他无比渴望像之前那样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疼惜她,哄她,却在看到时乔慌乱的双眼时,极力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鹤琛在心里自嘲一笑,他现在已经不是时乔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那就是臭不要脸耍流氓了。
鹤琛攥了攥手,极力稳住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嘴角勾出一抹坏笑,盯着时乔悠悠开口:“就你这小猫挠似的力气,也好意思问我疼不疼?时乔,你确定是在打人?”
时乔一噎,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毛病后来在拍戏时因吃了苦头改掉了,现在打人都会下意识收着力气,生怕打疼了对戏的演员。
但这种力道,放在工作上是对其他演员的尊重,放在鹤琛这里,却仿佛像在撒娇。
时乔看他噙着坏笑的模样,脸颊羞红,方才的紧张不安一扫而空,磕磕巴巴地质问:“你、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鹤琛的眸子愈加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夜色,语气却散漫轻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时乔这下更说不出来话,双唇紧紧抿着,十分刻意地转过身子,朝前方迈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快走啦!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她仿佛已经不再惧怕黑暗,也可能是心里其他情绪涨得太满,已完全装不下恐惧,大步往前走去。
鹤琛原本的目的达到,不再继续调戏脸皮薄的小朋友,含笑举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