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份担忧,时乔忐忑走出化妆间,按照节目组的要求,首个出场,坐到离录影棚最远的角落。
先导片的录影棚布置得像圆桌会议,中间一张椭圆形的大圆桌,六张椅子面对着镜头,围着圆桌一侧排开。
时乔看了嘉宾名单,按照咖位,不论鹤影帝第几个出场,都只能坐中间那两个位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到她旁边。
时乔说了几句话暖场,崔梓蒙便从侧面走了进来。
两人熟识,彼此笑着打了声招呼,崔梓蒙比时乔小一岁,时乔便学着粉丝喊他“萌萌”。
坐在后台的鹤影帝听到后轻嗤,在一起时,也没见她这么亲昵地给他取小名。
而坐在一旁的任凌则微微勾唇,私下里,时乔也会亲亲热热地喊他小任哥哥,这一着,是他赢了。
鹤琛脸色顿时黑了一分,朝即将上台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对他眨眨眼。
时乔完全不知台下两人心里的小九九,崔梓蒙落座后,下一位嘉宾接着上场。
她是一位视后,来录节目前刚过了三十岁生日,是在场年纪最大的嘉宾。本来按照她的咖位应该倒数第三个出场,但那位马上要上场的女嘉宾却在刚才突然说肚子疼,跑去了卫生间。导演不能放着时乔和崔梓蒙一直在台上说干话,便让她先上场。
陈梦之对出场顺序并不计较,大大方方走上台来,笑着跟两个“小朋友”依次打了声招呼。
时乔崔梓蒙起身相迎,陈梦之在椅子前逗留片刻,然后坐到了中间一把椅子上。
现场出现片刻静默,时乔和崔梓蒙不敢出声提醒,只能装傻。
鹤影帝得逞一笑,他特意嘱咐,陈梦之作为他多年好友,自然愿意帮他。
陈视后坐下后,第四位嘉宾才不紧不慢从卫生间出来。
场务急得满头大汗,小跑着过来,催道:“徐老师,您快上台吧,咱可不能让陈老师等啊!”
“急什么。”徐姝妍不满地瞪他一眼,她作为暑期选秀节目C位出道的全能爱豆,一时风光无限,走到哪儿都有无数人捧着,晚一点出场又如何?
她可不想紧跟着那两个不出名的十八线小艺人出场,显得自己和他们在同一层次,才故意拖延了一会儿,让陈梦之先顶上去。
瞧着陈梦之在台上不是聊得挺好的么,又没有冷场,这小场务火急火燎来催她,让她还以为陈视后生气了,紧张了好一下。
她对着化妆镜又细细检查一番妆容,确保没有丝毫瑕疵,才起身上台。
场务怕她像陈视后那样坐错位置,赶忙提醒一句:“徐老师您坐崔老师身边就好。”
“多嘴。”徐姝妍没好气白他一眼,她自然不会傻到坐时乔旁边。
虽很不愿意承认,她的颜值确实打不过时乔。
她虽然已经十分漂亮,脸在华国众多女爱豆里算是数一数二。可跟刚出道便被媒体称为“娱乐圈顶级花瓶”的时乔一比,还是不够看。
坐到位子上,她嫉妒地瞥了一眼乖顺坐在那头的时乔。
时乔并非主流审美那般的长相,却美得别具一格,无法复刻。她皮肤出奇的白,脸部线条柔和,一双杏眼宛若小鹿般格外灵动,鼻骨秀挺,有一点小小的驼峰,鼻尖小巧玲珑。嘴唇偏薄,下唇却微微有些肉感。整张脸藏着并不冲突的矛盾感,看起来既典雅又充满少女气息。
有这张脸,哪怕她什么都不做,都能吸引大部分视线,成为镜头的焦点。
曾有未出道的练习生想照着她的脸整容,结果却十分不如人意。时乔的每个五官似乎只在她的脸上是和谐的,放在别人脸上便会格外突兀。
徐姝妍垂下眸子,敛住所有情绪。时乔现在还不温不火,节目组不会给她多少镜头,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凭这节目再火一把,决不能让时乔的风头压过自己。
崔梓蒙见她一上场就坐在椅子上发愣,主动向她递过话头:“听说徐老师和小乔姐是G大同届同学?”
徐姝妍回过神来,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是呢。不过我们不在同一专业,我平时训练又忙,以前只对时老师有所耳闻,但没有见过。”
“叫我时乔就好。”时乔回以淡笑。
“那你们都叫我姝妍就好。”徐姝妍眼睫轻眨,眸子闪过微光。
她并非对时乔仅有耳闻,而是一早就将时乔方方面面都打听了个清楚。
她出身于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自小没有母亲,父亲不过是个卖早点的。家里收入微薄,她却考进了寸土寸金,一年光学费就小二十万的G大。
这也没什么,G大不是没有穷学生。但她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走了全校女生都为之痴迷的男神学长任凌。
任凌是音乐戏难得一见的天才,高中时便进入娱乐公司成为练习生,大一时以组合爱豆的身份出道,出道两年便单飞专注去做音乐。因成绩斐然,学校特意为他留了一间僻静的教室给他,教室里挂满了各种乐器和音乐设备,任凌毕业后也时常回校到这间教室里进行创作。
徐姝妍曾无数次经过那间教室,幻想着有朝一日任凌会被她吸引,邀她进入那间独属于他的音乐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