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透过丝滑衣料,一点点揉捏,一点点宣泄他的不满。
“往常见我生气,你都会哄我。”
宋宛辛被他揉得有些不适,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转过身去看他。
“就因为我今日没哄你,你就把自己弄病了?”她随手抓起床上的薄被披在少年肩头,捧起他泛红的脸,轻声开口。
“我今日没哄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错。”
她没错?她怎么会没错?一找到住处就开始收拾行装,如此无情!
那个吕怀一背地里坏事做尽,千方百计地接近她,她还乐得高兴,屁颠屁颠去跟他做了邻居,这叫没做错?
但瞧着她坦坦然清亮透彻的眸子,裴宴临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自从知道她要进提刑司开始,他就知道这宫中她待不久,再说那个吕怀一,所行所为她皆不知情,硬要说起来,她也确实没错。
少女眼前看着面前人雄赳赳的模样逐渐耷拉下去,又重新把她搂进怀里,埋着头不说话。
半晌,头顶传来裴宴临难得乖巧的声音。
“是我不好……你晚上吃饱了没?”
“吃饱了。”
“我还有些饿……”
“?”宋宛辛微微愣住,反应过来之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也是,裴郎正在气头上,看我都看够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呢?”
“敢取笑我,我要好好收拾你。”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阵,裴宴临开始发起烧来,他额头冒汗,脸色又比方才红了一些,宋宛辛赶紧求饶,哄着他先用了些易消化的餐食又喝姜汤,两人才合衣躺下。
他烧得迷迷糊糊,临睡前还搂着宋宛辛的脖子,在她耳边低语。
“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好好好,快睡吧。”
**
搂着一个生病的人睡会怎么样呢?
当然是被传染。
宋宛辛第二天发着烧醒过来,与裴宴临同坐床榻,一个个喷嚏此起彼伏,春桃和春玫在一旁笑得促狭,看他俩流着鼻涕还不忘裹紧被子的模样笑得差点连盘子都没端稳。
阿律带了一堆公文和关于东宫党羽的名单,临到门口又被小顺子赶出来。
这病连着养了两日,宋宛辛收拾搬家的事也一应交给阿律找人去做。
第三日一早,少女直接穿戴一新,出宫当差去。
进了提刑司当差,她才知道平日里曹猛与吴道是见不到的,他们都有大案要案要办,或者与宫中重臣商议其他事务,只有在弹劾官员失职或者提审狱中重犯才会现身。
她与吕怀一只是从六品知事,每日帮着各大刑狱验尸、审犯人和勘查现场便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主簿看勾栏鹿棚傀儡戏杀人案的卷宗里有宋宛辛的名字,便直接将这个案子丢给她去跟。
吕怀一本来还想跟着一起,被主簿一把抓去,审查黑心商人,贩假杀人一案去了。
少女乐得高兴,带着卷宗就去找屈少瑾,跨出提刑司大门,刚好碰到他怀抱包袱走进来,她高兴地迎上去。
“少瑾!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将手中包袱打开,一大碗生皮包的饺子散发着面粉和芹菜的香气,屈少瑾傲娇地挑了挑眉,语气轻快。
“知道你今天从宫里搬出来,在咱们梵城那会儿,搬入新的居所是一定要吃饺子的,走,咱们去你家里一边煮饺子一边说案子。”
南桂胡同里,阿律正看着找来的人一点点搬东西、洒扫,宋宛辛和屈少瑾抱着饺子就走进来,时辰刚过午时三刻,宋宛辛这座小小的宅院里已是人满为患。
刚下朝就赶来的裴宴临和仲轩朝服都没换,跨进门时饺子正好出锅,几人围坐在一起,喝着仲轩带来的陈年花雕,算是庆祝宋宛辛搬家。
裴宴临满脑子都是吕怀一那厮,进门一瞧,全是熟面孔,终于高兴了,边喝酒边四处张望,看看房中还缺什么。
酒过三巡,屈少瑾始终惦记着案子,没敢多喝,其他人吃完饺子各自闲聊,他拉着宋宛辛在一旁分析案情。
“所有疑犯的审问卷宗你可都看了?”
少女摇头,将卷宗在书桌上一一摊开。
不看不知道,这起案子的嫌疑人竟有六人之多。
为首的便是郭元丰大弟子——初音,那日从申时撞见屈少瑾二人,到酉时最后一次与元丰隔门对话,再到最后带着死者残肢做成的傀儡上台演出,他都是嫌疑最大之人。
其次便是郭元丰的二弟子繁音,据说他一直不满师父偏爱初音,拜师三年还在学习制作傀儡木偶,完全没有习得郭元丰操纵傀儡演戏的本事。
第三个是鹿棚里对郭元丰有着近乎疯狂爱意的一名行首,名叫羽鸠,自从知道郭元丰有了情人之后就开始频繁骚扰他,不仅专门跟踪元丰,扰乱元丰与情人私会,还一次次闯进他后台的房间里去,献身未果,破口大骂。
“郭元丰有情人?”
“对,”屈少瑾指着卷册里一个名字说道,“就是这个叫楚梦的女娘,她是勾栏里的琴师,弹得一手好琵琶,除了在鹿棚里演出以外,还经常去很多酒楼和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