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窈被县太爷求娶的事情很快在村里就传遍了。
整个青浦村没有人不知道,江家的女儿是个和别的乡丫头不一样的娇娇儿。
只要见过江初窈的就没有不赞叹的。
此事一传出,顿时有很多人替江初窈感到惋惜,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却要嫁给一个老头子。
还没等众人惋惜够呢,就听说江景明为了拒绝县太爷,说江初窈订了婚,立即就明白是借口了。
江景明放出话去,有意给江初窈寻个人家,当即很多年轻人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毕竟那样一个美娇娘谁会不想拥有呢。
再加上江景明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家有些积蓄,这么一来就更多的人想要与江家结亲了。
可还没等媒人进江家的门,就有人从县城传消息回来了。
说是县太爷听回去的管家说后勃然大怒,说是要看看谁家这么大胆敢和他抢女人。
有了县太爷的放话,当下很多想要上门提亲的人都没了心思。
江家女好是好,但毕竟是个女人,为了她得罪县太爷不值当。
这样一来,原本还源源不断上门打听的人如潮水般地撤去,门庭冷落。
原本因为此事特地停了几天课的江景明,听说这个消息忍不住骂县太爷无耻。
柴若云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当家的,小心隔墙有耳,要是传到县太爷的耳朵里去就更麻烦了。”
江景明也不再多言,只是生闷气地坐在屋檐下。
江初窈坐在屋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结了的。
柴若云坐在江景明旁边,看了眼江初窈的屋子,低声道:“咱们家窈娘命也太苦了。”
江景明语气愤然:“身为县官不但不以身作则,还以权谋私,我朝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狗官才会朝政混乱。”
说完,江景明看向一脸愁容的妻子,手轻轻搭在柴若云手上安慰:“云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咱们的窈娘的。”
柴若云点点头,悠悠地叹了口气。
江景明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显然是有了其他打算。
与此同时,村子的另一边。
梁家。
梁裕在山里找了两天,最后猎到两只山鸡,三只兔子才回来。
一回家就听娘说江先生家的女儿要找夫家了,同时也听说了昨日县太爷派人来强娶的事情。
他在江先生的学堂念过书,因为他家穷江先生从来不收他的学费,还善心地给他书看。
听说了昨日的事,梁裕也生气得很,哪有这么当青天大老爷的,人家不嫁女他还要强娶,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毁了人家女儿的一辈子。
江先生和善一辈子,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梁裕把野物交给了母亲去处理,就回去洗脸收拾了,在山里待了两天,身上有不少的泥土,还有猎物的血。
吃饭完晚饭,梁裕在厨房帮母亲洗碗,两个人无意之中聊到了江初窈。
“那姑娘啊,是个好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又温婉,就是人太娇气了,不会干活。”梁母边干活边感叹。
“现在又被县太爷盯上了,命不好啊。”梁母叹了口气。
但是话头又一转:“江家条件好,想来江家丫头的陪嫁也不少钱,不知道是谁能娶了她?”
“要说嫁人,这姑娘也不好嫁,有县太爷那么一尊大佛在那盯着,谁敢得罪他把人娶回家啊。”
..........
梁裕听着母亲絮絮叨叨地一个人在那说着,一言不发,低头自顾自地烧火。
梁母又说了一会儿,突然道:“三郎,快别烧了,一会儿水要开了。”
梁裕这才放下手中的柴火,也不离开,坐在那儿。
半晌,冷不丁地开口:“娘,我把她娶回来怎么样?”
梁母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手中的碗都快拿不住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要娶她?”
声音因为惊讶都有些破音。
梁裕看着梁母,定定地点头:“是。”
然后又继续道:“江先生对我有恩,不嫌弃咱家穷让我读书,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有如此见识。”
梁母放下手中的碗,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儿啊,莫不是发烧糊涂了?现在江家就是个火坑,躲都躲不及,你还要凑上去。”
梁裕知道自己娘的担忧,坦言道:“娘,我已经想好了。”
“三郎,娘知道你心好,懂得感恩,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儿戏啊。”梁母拉着梁裕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劝他。
“要是被县太爷记恨上了,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随后又担忧地叹气。
梁裕一言不发地看着梁母,那般模样像是铁了心。
梁母看着他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巴掌,她知道她这个儿子别看平日里不吱声,但要是决定了什么,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当下梁母扭过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去找你爹说。”
梁裕见此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找梁父了。
看着他的背影,梁母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