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就拜托欢欢送过去吧。”
说着，便抬手撸了撸女儿的后脑勺，因为起床起得急，宁欢没有来得及挽头发，被撸过之后就像炸了毛的小猫，看得宁振心里发软。
“爹……”宁欢看着自家爹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叫出了声。
但是宁振没有回头，只是向她摆了摆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方步离开了。
宁欢：“……”
她虽然是个学理的姑娘，骨子里却其实感性得很，对周围人情绪的变化一向敏感，她只感觉宁振似乎心情不太好，但又没猜出为什么。
宁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帖子，又抬头看了看身边同样困惑的青珌，半晌，才叹了口气。
……
拜工作热情澎湃的官府小哥所赐，顾淮考中解元的事在早饭之前就在金塘县人尽皆知了。
……真有效率，范进中举诚不欺我。
来看热闹的村民不计其数，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大家都对学习好的人格外的偏爱。
而宁欢就是顶着那如有实质的眼神，越过层层人群，最终成功敲响了顾淮家的大门，活像是刚刚打通了游戏副本。
门“吱呀”一声开了，但还没等宁欢抬头看见人，她就被直接拽了进去，紧接着，门又在她身后“砰”的关上了。
顾淮圈着身形纤瘦的少女，把她抵在了门板上，凤眼里透着笑意，正温柔地看着她。
最近宁欢对美色的抵抗力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也不知是不是脱敏疗法取得了成效。总而言之，她难得没有不好意思，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咳咳，小顾子，本姑娘今天来呢，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拿去吧。”
她说着，便傲娇抬手，把手中捏了一路的帖子递了过去。
顾淮却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弯下腰，几乎要把宁欢整个人都盖住了，束起来的黑发顺着动作滑下，戳到了宁欢的颈窝，有点扎人。
熟悉的草木味道扑面而来，让宁欢的脊梁骨窜上一股麻酥酥的感觉。
顾淮压低了嗓音：“小顾子不识字呢，要劳烦姑娘替我念一下呢。”
宁欢：……你这样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不知为何，宁欢倒也没想费心去怼他，她艰难地在夹缝中生存，低头瞥了一眼帖子：“谨恭贺滨州金塘举人顾淮，于景和二十一年乡试得一甲第一名。”
顾淮本来都做好了被欢欢锤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乖，愿意配合自己幼稚的玩笑，不觉心里软成一片：“多谢姑娘，那，姑娘满意吗？”
他歪着头，笔挺的鼻梁几乎要碰上宁欢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沉沉的，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情感。
宁欢被哽了一下，怎么回事，这个语气，总像是在聊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她努了努嘴：“算是满意吧。”
顾淮闻言就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今天欢欢怎么这么乖，让他更想逗她了：“小顾子让姑娘满意了，姑娘不给点甜头吗？”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有！”宁欢撇了撇嘴，这才抽出手拍了拍顾淮的后背：“和你开玩笑呢，快起来。”
顾淮却难得没有听她的话，本来支在门板上的手滑了下来，顺势扣在了宁欢的后腰上。
本来今天就困成狗的宁欢反应慢了半拍，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点不对劲，奈何小猫的后脖颈已经被死死叼住了。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你今天……”
顾淮侧过脸，温凉的唇瓣若有若无地碰着宁欢的鬓角：“姑娘不给我甜头，那我就自己取了？”
宁欢不觉一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