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继续抱怨,“我就不明白了,一只狗跟自己姓有什么可自豪的,能光宗耀祖还是能继承爵位啊?”
薛芙揉了揉额角,她觉得她的脑壳疼。
李凌霄继续唠叨:“当时我哥就急眼了,连圣旨都下了。结果白九玄说狗随主人,白兔给我哥养只会越来越能吃,越来越笨,指不定哪天就被他一后宫的妃子给弄死了。。。”
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旧人旧事,皇后嫔妃,这些话题仿佛都成了禁忌,不能在薛芙面前提起。
毕竟,薛芙曾经可是被指过婚的准皇后。
李凌霄偷偷看薛芙的脸,薛芙却是对她莞尔一笑,边浇着红油边道:“我和你哥没那个缘分,强求不了的。”
“其实,你心里是喜欢白九玄的吧。”李凌霄突然开口,“若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会如此恨他?”
“喜欢?”薛芙愣住,这种词太陌生,太遥远了,久违的感情,让她恍惚间产生了错觉。
薛芙神色一黯,她和李凌霄这种王孙高门贵女,都是长于绮罗,衣食无忧,但最终谁都逃不掉也在阴谋诡计中挣扎求存的命运,稍有松懈,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婚姻大事,哪里是喜欢不喜欢说了算的。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有心算无心。
有些事情看似板上钉钉,甚至已经尘埃落定,但背地里,总是风云骤变。
或许早在别人预先设计的路线中走向了岔道口。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她和他,从她咽气的那天开始,就早已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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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虚和御风有点不敢回府,两人奔波了一天,狗毛没寻见一根,刺客也毫无线索。
“你说咱家世子到底怎么想的?”御风忍不住询问。
趁虚叹了口气,“唉,谁知道呢。”
御风挠了挠头,“世子说咱俩找不着就不用回去了,陛下让世子找不着也不用上朝了。世子若是丢了差事就没了进账,他也没个积蓄。。。”
乘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咧咧啥!世子怎会缺钱!要你瞎操心?”
“嘿,你这话可说的,咱俩不是世子亲信么,肯定得为世子打算啊。”御风不服气反驳。
“那还不接着找?”乘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先吃点东西行不行?”御风有气无力道,“前面就是醉白楼,我想吃醉白楼的涮肉了。”
奔波一天,乘虚确实也饿了,他揽了御风肩膀,嘿嘿一笑,“你请?”
“我请就我请!”才领了月钱的御风一点都不虚,大方答应。
醉白楼?
乘虚突然停住脚步,今日走访章台大街时,有不少人提到那日灵犬在醉白楼占卜吉凶时被一名红衣少女带走。
而云中子却含糊其辞,根本说不清白兔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白兔自幼颇喜欢解忧公主,特别喜欢与她玩耍,会不会。。。
乘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哎,怎么不走了?”御风奇怪道。
“你先去。。。”
乘虚刚转身,御风便拉住了他,“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
乘虚犹豫了一瞬,道:“我怀疑白兔失踪的事和醉白楼有关。”
御风吓了一跳,“你是说,解忧公主。。。”
乘虚郑重点头。
御风皱着眉头思考,半晌,咬牙道:“管她是不是,我们现在去醉白楼找。”
“嗯。”
“等等。”乘虚突然叫住御风,“不行,得先回去跟世子禀报一声。”
御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我怕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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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太史令府邸。
“找狗?”时月风瞪大眼睛,将折扇摇出虚影,“白九玄,你逗我呢?”
“时家世代太史令,日观山河夜观天象。”时月风站起来,双手撑桌,逼视着白九玄,“你让堂堂太史令给你找狗?你是太看得起狗呢还是看不起我时月风?”
白九玄端着茶杯浅抿,神情淡然道:“羽林卫还在搜索全城,城门校尉也在严加盘查。”
言下之意,你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时月风冷哼一声,“那你还找我作何?”
白九玄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语气不急不慢,“堂堂时家世代太史令,连条狗都找到?”
“白九玄我看你简直是狗迷心窍!连羽林卫都敢调去找狗!”时月风气得脸都扭曲了,“你还真拿那条狗当儿子养了?”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劲。
白九玄是谁?大周的黑衣白相,多智近妖,从不做无用之功。
挖坑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埋人他更是会当凌绝顶……
时月风和他最是要好,从小在一起不是一起坑人就是被他坑。
如今白九玄兴师动众到如此地步就为了找一条狗?
打死他都不信!
这么一想,时月风顿时坐直身子,目露疑惑的望着白九玄,“说吧,你这回又要埋谁?”
白九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