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吩咐人的态度,毕竟她也没想到这事儿还牵扯到了楚念。
她用力掐了几下婢女的人中后,她终于悠悠转醒。
令澈表情淡漠地俯视着婢女,声音高远:“你若老实交代,我可保下你与你家人的性命,令某说到做到。”
天光之下,婢女眯着眼睛看了眼令澈和蹲在她旁边的杜若槿,缓缓起身,朝顾鸢磕了个头,可还未等她开口。
一个手里把玩着一串手串、着玄色窄袖锦袍的男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那婢女身形一颤,顿时闭上了微张的嘴。
楚念轻哼了一声:“哼,你怎么也来了?难不成你也想父皇了?”
杜若槿看见那串明显和这男子穿着气质完全不符的劣质手串,顿觉不妙。
她看了一眼端坐在廊下的皇帝和站在丹墀上的令澈,倏忽觉着他们的表情竟如出一辙,方才压下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
杜若槿又瞄了眼楚念和楚熠这两姐弟,他们表情冷漠,注意力全在玄衣男子身上,其余伴读则在一旁垂首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沉默许久,终于发话:“楚邕你给朕跪下!”
楚邕心中一凛,猛地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缓缓跪下。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耍的小手段,如今到了朕眼底还敢光明正大地威胁一个小小的奴婢,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皇帝眼神冰冷,额上青筋暴起,将在场的人吼得心中一颤。
“你。”他表情微微放缓,看向顾鸢的婢女,“过来说,朕保你一家性命无忧,若是有半句欺瞒,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启禀陛下,的确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去和一个宫女接头的,只是小姐并未告诉奴婢那个宫女的身份是谁。”说罢,她在原地磕了几个响头,也不敢抬头看众人,只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显然是怕极了。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顾鸢身上,顾鸢却被吓得软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她抬眼看到楚邕那阴鸷的眼神,眼角不断涌出泪花来。
“顾鸢,说实话。”楚念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小姑娘,念及顾鸢是她的伴读,无奈开口求情:“父皇,若是顾鸢肯说实话,能不能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只将她赶出宫去,毕竟此事已然闹大,女子名声被毁,已是受到惩罚。”
皇帝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念在临川公主为你求情的份上,便只将你赶出宫去,顾鸢,还不速速交代?”
顾鸢眼神痴痴地看向令澈,清秀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先生,我是为了您才入京的啊。遇到山匪时是您救了我,在那之后,我便是您的人了!只是为何您从来不多看我一眼,为了靠近您,我不得不来做您的学生。二皇子来找我时,说会帮我成为您的夫人,而不是学生,我便答应了他......”
“住口,你这个贱人!”楚邕阴鸷地看着顾鸢,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吞噬殆尽一般。
皇帝大怒,狠狠地拍着椅子的扶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云贵妃:“你瞧瞧你给朕养出来的好儿子,竟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真是丢尽了我安祈国的脸面!来人,将二皇子押去御书房外,受笞刑五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云贵妃哭得梨花带雨,跪下不住求情:“求陛下饶过邕儿!您要打就打臣妾吧,这都是臣妾出的主意,那个婢女是臣妾宫里的,求陛下饶了邕儿,他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五十板子下去,他哪受得了啊陛下!”
皇帝面带失望地看着云贵妃,语调冰冷:“云淑妤,教子无方,如此失德,贬为婕妤。楚邕,不睦不义,笞二十,禁足半年。”
待皇帝走后,云贵妃用帕子擦干了眼泪,乌眸阴狠地瞪向令澈和杜若槿。
楚念才不怕她,狠狠地瞪回去:“婕妤这是不服父皇的处置,想徇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