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公抱了一下,为他和安娜互相介绍。
“久仰大名,常读你的大作。”
“他们太抬举我,”爱德华邀请安娜入座,“我的希望寄托在史蒂夫身上,我逼他从政,我和英格丽让他毫无选择。”
他似乎谈性大发,对着安娜侃侃而谈起来,而话题中心人物史蒂夫尴尬的笑笑,“要喝点什么?”
“香槟。”马丁说。
“香槟,很好的选择。”爱德华似乎很喜欢安娜,他的眼神在安娜和马丁两个人之间流转,夸赞他,“了不起,马丁!每一件事都是。”
酒过三巡,安娜在桌上谈起自己儿时的经历。
“我生长在国外,父亲是外交官,从未回国住。我的妈妈很……法国,”说到这里,她扭头和马丁相视一笑。“她跟第四任丈夫住在棕榈泉。”
“棕榈泉?真了不起。”爱德华非常捧场,镜头此时转向英格丽,她并不高兴,勉强笑了一下说,“很特别的童年。”
“我们常搬家,阿根廷、非洲、在罗马很久,然后……我也说不清,我搬到巴黎……”
“……为了自由。 ”
“……甚至端过盘子。”说到这里,安娜侧过头和马丁相视一笑。
史蒂夫始终沉默,双手交叉,雪茄夹在指间,遮住了下半张脸。自安娜来到这里后,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一句也没。
“Oh,When you're young……”爱德华笑眯眯道。
“你一个人住?”英格丽突然发问。
“Yes.”安娜预感到什么,她转过头,深绿的瞳孔直视英格丽。
英格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常见你母亲?”
她明显不友好的态度让马丁有些惊慌,他插入了这段对话,试图以玩笑掩盖过去,“Mom,你是在户口调查吗?”
“No.Not at all.”
“安娜是来玩的,她……”
“But I am.”安娜打断马丁,笑着加重了语气。
气氛微妙地凝滞一瞬,马丁挂着尴尬笑容闭上嘴巴,所有人几乎都能察觉到平静下的暗流。
英格丽拨弄了一下餐叉,她的不高兴已经摆在脸上,继续往下问,“你是独生女?”
“有个哥哥。”马丁在旁边为她解释补充道,“她哥哥死了。”
“我十五岁时他自杀了。”
“……I'm sorry.”
“他那时多大?”吃着甜品默默观察着眼前一切的莎莉突然开口。
“十六。”安娜看向她。
“你见到他的尸体?”英格丽低声呵斥莎莉,但没有阻止她继续追问。
“Yes.”
“什么模样?”
“Rough.”
……
气氛彻底无言,这场最开始为马丁举办的庆功宴已经完全变得糟糕失败。
英格丽深吸一口气,闭眼后又睁开,“他为什么自杀?”
“love.”
在进行这段对话时,摄像机始终对准安娜,她的目光深邃悠远,没有看向任何人,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直到她轻轻吐出这个单词,那双幽静的眼眸才对上镜头。
最后还是马丁打破了这让人难受的氛围,他看了看手表开口,“我得回办公室了,有工作。”
史蒂芬也终于开口,侧头对侍者喊道:“埋单!”
安娜和马丁走后,史蒂夫为英格丽穿上大衣,英格丽整整衣领说,“我不相信她。”
—
“Cut!”路易·马勒大声喊道,“非常完美!”当拍摄出他想要的完美画面时,他总是不吝于夸奖。
演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这意味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薇尔莉特和杰瑞米·艾恩斯被路易·马勒叫到身边,杰瑞米端着两杯热茶过来,一杯给导演,一杯给薇尔莉特。
“杰瑞米,你总是这样贴心。”路易·马勒笑着打趣他。“寒冷的天气中正需要这样一杯热茶。”
薇尔莉特捧着茶杯轻呷一口,说不上多好喝,但足够让人感到温暖,让她苍白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路易·马勒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薇尔莉特和杰瑞米·艾恩斯能够再熟稔一些,他们的表演方式和对手戏之间的化学反应没有问题,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接着他又说,“戴维不愿意再修改剧本,”
说到这里,他耸耸肩,围读后演员提出的问题在新的剧本中已经被更正,乔瑟芬·哈特也点头认同说很好,路易·马勒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杰瑞米·艾恩斯皱起了眉头。
“……Okay.”薇尔莉特反应了一会儿捧着茶杯慢慢说,呼出的一口热气逐渐化为阴冷冬季白茫茫的一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