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芙带着阿郁走捷径,从一面都是巨石的坡面走过去,那里有一条很老的山道,但是来挖笋的人都是经常走动的。
这几天天气也都很好,不像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春雨连绵的,陈芙想着走山道应该很安全,但是她还是失算了。
山道的石头很明显能看到被人踩得很结实,只是当她和阿郁走到半道到时候山道被滑坡塌下来的土堆给堵住了。
陈芙隐隐开始不安心起来,想和阿郁再从其他地方下去,但是阿郁说土堆不高可以跨两步过去。
当陈芙拉着阿郁的手满心担忧的跨过塌方是时才安下心来,只是还没等她笑出来,阿郁的手就要从她手中脱开。
她也不多想用力的想抓回去,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往山坡下摔下去了,没有过多的时间她的眼前就被黑暗笼罩。
下坠的过程中她能感觉得到阿郁在空中想要拉她的手,但是不管怎么拼命接近都在落下去的间隙中越来越远。
——
山河之间的道路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在路上行驶着。
两个高大得不像是普通马夫的男子在前面驾驶着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个骑着马跟着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毛很浓像是墨水画出来的,五官英朗,眼生带着剑气看得出来是个常年练武的体格。
马车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声音,温柔但总带着不耐烦,“还没有到吗?还要多久?”
骑着马的黑衣男子恭敬地回道:“小姐再走两柱香应该就能到了。”
“快点吧,都走了几个时辰了,这地方怎会这么荒野!”马车里的小姐越发不耐烦,寒冷的温度都掩盖不了那烦躁的情绪。
马车又奔跑了一柱香的时间,两边的河道和山峰像是一动不动的死物般,只有两匹马在动。
穿过一个坑窝马车踉跄了一下歪倒向山体的那边去,里面传来两声女子的惊呼声音。
骑马的黑衣男子脚下借力在马背上飞起踩在马车顶上定住,用脚力把倾斜的马车踢正。
黑衣男子落在马车门前撩开帘子,“小姐你们没事吧?”
里面的小姐倒在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身上,扶着脑袋慢慢爬起来,“怎么回事?”
小姐的面容出现在马车里,正是去年在宁越郡见到的蓝家小姐“蓝安竹”。
黑衣男子伸手作势要扶小姐出来却被拒绝了,“这里的路不平整,马车陷进坑里了。”
蓝安竹借着丫鬟的手坐起来向马车外走去,下车时被黑衣男子搀扶着小姐下来,“肖越,你到底有没有走错路,这是什么鬼地方。
看着温婉的小姐却对着叫肖越皱起眉头责问起来,大家闺秀的气质被收了起来显得蛮横刁钻。
肖越道:“确实是这个方向没有错。”
“好了,快点把车弄出来,再浪费时间天都黑了。”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被一层薄薄的黑云遮盖着,没有下雨却不见阳光。
三个男子正在把马车从坑里退出来,小姐和丫鬟在一边看着,前面他们要去的方向正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距离有点远,那人头发乱糟糟的挡住半张脸,但是看体型便知道是个男人,蓝安竹看了便别开眼,冲着肖越说道:“那边有个人一会儿他过来你问问。”
肖越正在鞭马往前走,闻言抬头看了看便点点头。
片刻蓬头垢面的男子走走马车旁,两个女子被马挡住的面容,两外三个男人已经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男子。
男子没有理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肖越叫住:“这位公子请等下。”
男子再转过头时正好看到刚刚被马车挡住的蓝安竹,蓝安竹也和对上了眼生。
片刻,在蓝安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男子开口道:“安竹?”
蓝安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人此时竟然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话语未出眼泪因情绪先爆发了出来。
“焦傅......”或许是心心念念终于被实现,所有言语都只汇成了那个梦里都能叫出来的名字。
蓝安竹踉跄的奔过去抱住焦傅,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我总于又找到你了!”
焦傅拍拍她的后背想把人推开却又被紧紧的抱住他也只好作罢,自己好不容易从山沟里爬出来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已经没有力气了。
说道山沟,他但是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沟里,只见两面都是山一面是高大的树林一面是茂密的竹林。
而他自己的腿被泥土埋着,头发也被树枝勾散了,周围安安静静连虫鸣都没有,山里的寒气侵袭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好不容易才把脚从泥土里抽出来,站起来站在原地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掉在土堆上的一块绣着酢浆草花的手帕。
他把手帕拿起来,看样势是姑娘家的,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把手帕收回怀里他也没多想跟着自己感觉就从山沟向上走去。
走到半路他回头看了看那推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舍,片刻他摇摇头笑了出来,心想,“难不成那是我的归宿?竟然会对一个塌方的土堆感到不舍。”
他转身往上走,眼神冷冽得如同山沟里的阴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