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平静,周礼熙在厨房翻看着还有什么能吃的。她看到了土豆和红薯,这可是个好东西。
周礼熙麻利地将土豆和红薯丢进了烧柴火的灶洞里,用余下的炭火把土豆和红薯盖好,一边扒拉着炭火,一边和苻荪桡说:“这样的火来烤红薯刚刚好,火候太强了容易烤焦,火候不足还烤不熟, 别看这土豆和红薯是粗粮,烤着吃特别美味”。
微弱火光下映射出周礼熙完美的侧脸,带有朦胧而神秘的美,苻荪桡吃着面,也不忘看着周礼熙,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很快苻荪桡面吃完了,周礼熙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吃吗?”然后心里默念,千万别说“只要你做的都好吃” 。
“白菜清甜香菇鲜美,蛋香温和,用葱香点缀很是可口,简单却也美味。”
周礼熙扒拉着炭火,心里想总不能说你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吧。最后,还是哦了一声,又接着问“你派人传个信便可,又何必如此劳累亲自跑一趟呢。”
“无妨,我闲着也是没事。”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周礼熙撇了撇嘴,难道是想和我拉近关系,套话?其实说了方块的秘密也无妨,早晚他也会查到的。决定还是自己主动说出来吧。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镇国寺的方块吗?你听过九州御龙图的故事吗……”
周礼熙把师傅说的话完整的复述一遍,她的记性很好,讲的有声有色,苻荪桡沉浸在那如山泉一般的声音中。
“九州御龙图?你师傅所说倒是不疑有假,可若真是宝藏,我却从未在宫里听到风声呢?此事你还和谁提起过?”夜色掩盖住了他沉重的神情。
“师傅自是不会骗我,不过时隔久远,也难保这消息是否可靠。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四皇子,我并未和别人提起过。”
苻荪桡的心里一暖,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窃窃欢喜着。“你且将木块保存好,我也会继续追查剩余的方块。”
周礼熙嗯了一声,想想还是先不说自己已经有了三个方块的吧,至于以后看情况,或许两人要联手一起探寻九州御龙图呢,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估摸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红薯和土豆被扒出来了,外表烤的黑乎乎,又很烫手,周礼熙扔了一个土豆和红薯给四皇子。
苻荪桡接了过来,丝毫没有皇家人的架子,剥掉黑漆漆的皮,红薯香甜,土豆软糯,每一口都是食物最纯粹的口感。
周礼熙吃的快,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而苻荪桡一如既往吃相很好,慢斯条理的吃着。周礼熙吃完也没闲着,自己洗净了手,又准备一盆干净的热水,倒了两杯热茶。
当苻荪桡洗好手,接过周礼熙接过的毛巾时,二人的指尖碰接处,苻荪桡觉察到划过一阵暖流,周礼熙却毫无察觉开启撵人模式。
“天色不早,殿下还要一场硬仗要打,不如早些歇息,礼熙谢过四殿下的提醒。”
苻荪桡喝过热茶后,“今晚也辛苦周姑娘了,希望日后也有机会吃到周姑娘做的饭菜,就不叨扰周姑娘了,明日不要出门,等我的消息。”
周礼熙点了点头,目送苻荪桡离开。
看着苻荪桡走了,周礼熙松了一口气,总这么端着也累得慌,转身回到厨房,扒出来剩下的红薯和土豆,拿给褚听谣去吃。
苻荪桡离开后转向了萧卓豪的去处。
睡梦中的萧卓豪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一个大活人坐在自己窗前,他刚想叫出声音来。
“是我,明日剿匪,不要出门,铺子也不要开了。”
萧卓豪原本吓了一跳,一听到是苻荪桡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刚想说“表哥,你对我真好。”
还没说出来呢,人转眼就消失了。
留在萧卓豪在床上生闷气,对着屋里的空气大喊:“不会留个字条吗?大半夜的吓唬我干舍什么啊?”
喊完了,又躺下了,将被子盖到头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萧卓豪失眠了。
和萧卓豪同样没睡的还有姜芜,姜芜看着消无声地出现在他对面的苻荪桡,毫不意外。
“贵客远道而来,没有热茶招待,请见谅。”
“你知道我是谁?”
“你的衣服告诉我你是谁。”
“那我是谁?”
“能出现在这附近的,也唯有前来剿灭斜角的四皇子殿下了。”
“那么,你到底是谁?”
“在下姜芜,一介山野农夫跟着老师学了点星象、卦象的皮毛而已,如今下山游历。”
“那你可算出幽州和梁州的危难可解?”
“幽州和梁州自有贵人相救,可度过此难。”
“那你可算得出谁是父皇中意的人选?”
苻荪桡猛地话题一转,若是寻常人早已吓的魂都丢了,这是人类能回答的问题吗?
但姜芜并无畏惧,大方答道,“四皇子切莫玩笑,天家的事天来算,吾乃一凡夫俗子悟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是不是玩笑话,姜先生身上心里清楚,我欣赏姜先生的聪明才智,但愿我们是一路人。但倘若不是,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凡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