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出生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
温楚凡温柔、美好且拥有非同寻常的耐心,她说她想把这世界上美好的一切全都给她的囡囡。
那时的赵平洲身材还未发福,很喜欢讲笑话逗她们,每天晚上回到家总是为妈妈带上一束花,为她带上零食。
家里总是承载欢声笑语,他们全都觉得他们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最幸福的一家人,不止有爱情、亲情还有友情。
直到那家赵平洲领来了一位和她同龄的女孩,温楚凡不哭不闹,反而为她和那个女孩做了一顿好吃的西餐。
温妤透过门缝,听到了爸爸妈妈在争吵。
温楚凡懒散地坐在床边,赵平洲怒气冲冲地将衣服收进行李箱,“你总是这样,一吵架就默不作声。”
“希望我对你出轨这么多年的行为做出夸奖吗?”温楚凡拿出烟,慢条斯理地放在嘴边。
温妤不止看到了陌生的会抽烟的妈妈,甚至看到了歇斯底里怒吼,朝着妈妈恶语相向的爸爸。
原因只是他出轨被妈妈发现了。
他们离婚后,温楚凡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温妤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温楚凡虽然表面看着强大无比,不受影响。
但只要是正常人,在被相处多年的最亲密的人背叛后,心里一定是难过和痛苦的,温楚凡也不除外。
温楚凡住院时,麻药劲还没散时,拉着温妤的手痛骂了赵平洲半个多小时,那些词没有一句重复的。
“囡囡你要记住,获得婚姻不是幸福,过得开心才是幸福,妈妈希望你健康平安就好。”
年少的温妤眼眶含泪地抱着她,感受到妈妈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她虽然哭得伤心欲绝,但记住了那句话。
温楚凡走后,温妤从那时候起便不再相信爱情,甚至不相信有人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
大学时,温妤喜欢上了陆应泽,喜欢和沉迷这个让她心动和感动的男生。
她为他改变自己,为他想要认真试一试,甚至敢拿未来去赌自己不会重走妈妈的路。
他们之间的波折只是一场误会,但在温妤这里,这场波折足以毁天灭地,足以颠覆所有的一切。
让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不去相信妈妈敲下的警钟,反而相信自己被自己那该死荷尔蒙催促下的直觉。
直到现在,温妤仍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会有人这么爱她,而且是爱到这种程度。
温妤出院之后,她控制自己不去想陆应泽,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月野别墅。
可连大门都没进去,保安说不在便将她请了出去。
温妤又给李斯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打来便约在了咖啡店。
从咖啡店离开后,温妤失魂落魄地打了一辆车重新回到月野别墅,她知道陆应泽一定在那。
他在躲着她,他不想见她。
她想要问个清楚,她想打他一拳问他为什么她住院了也不来看一下。
脑海中回荡着李斯在咖啡店诉说陆应泽这些年的经历,温妤没忍住泪水的冲击,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掉落。
两年前陆应泽自杀时,他无比渴望温妤能来到他跟前,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靠着营养液艰难过活,从早到晚愣愣地盯着手机屏保上她和温妤的合照,他想要去找温妤却害怕被他厌恶。
有一次没忍住去偷偷看了她,煎熬的窒息感瞬间消散半数。
可后来她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他便再也不敢去看她。
直到病情恶化,他觉得自己没多少活头,于是写了一封长长的足足有一万字的遗书。
开头写的是:致温妤。
结尾写得是:言不尽思,顺颂时祺。
恰好那时,一家研究人造血的生物技术公司面临破产解散,陆应泽闻之瞬间满血复活。
他不会让这家有前景、有技术的企业陨落,也不会让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每天逼着自己吃东西,逼着自己好起来,没人知道他从奄奄一息到重振旗鼓花费了多长时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家公司在他的全力支撑之下竟然活了下去,而且备受业界的关注和瞩目。
那时,他将全部心血用在人造血技术的革新上。
可这技术革新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他需要做很大的努力,他需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他需要长久的忍耐。
在夜以继日的操劳中,他的身体差点垮掉,医院成为了他时不时就要小住的地方。
向来冷漠不健谈的李斯也曾无数次苦口婆心劝他:“陆总,为了工作把自己身体拖垮值得吗?”
“值得。”陆应泽说。
李斯见他那副坚定不移的样子,料定了他这种人想要什么上天一定会让他如愿。
他收回了所有劝他的话,而是打心底想让他成功,想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说:“您真是太伟大了。”
“不,我很自私。”陆应泽自认为没有无私又伟大的梦想和情怀,他只是不为任何人而纯粹地只想保障他的女孩平安健康一生。
仅此而已。
人生路很长,在这几十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