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敢动,信不信我生气。”温妤面色很认真。
陆应泽才缓缓松开手,又嘱咐道:“不要急,我没多疼。”
温妤一通跑,可输液那边人属实多,她看着陆应泽垂着脑袋脆弱的样子很是自责,不该带他去吃火锅。
她焦急地踮着脚尖看向前方长长的队伍,估计要排上二十分钟。
可很快要到温妤时,一个身材高胖、穿着浅灰色外套,脖子满是纹身的男人从旁边插队进来,整个队列无人说话。
很多都是抱着孩子的妈妈和身体孱弱的老人,温妤忍无可忍到:“您好,麻烦您排队。”
那男人回头看了温妤一眼,温妤则也丝毫不胆怯地和她直直对视着。
男人手拿着单子甩了甩,用方言骂了一声:“关你屁事,小姑娘管的怪宽。”
“我说请排队。”温妤走出队列,在她面前又放高声音。
纹身男像是被惹恼,指着温妤骂道;“你一个外地人别多管闲事,我从来不排队,你知道这家医院谁开的?”
一句外地人把温妤惹怒了,凭什么外地人就要让着本地人。
江北的部分土著有很强的优越感,动不动就会传出嘲讽外地人和欺负外地人的新闻。
“我不知道这家医院是谁开的,但是我知道在这里就必须要排队。”温妤突然拔高声音,用方言强硬反击。
有些人没听懂他们在吵什么,只能听懂个大概,此刻护士走了过来,喊道:“吵什么吵,大家都安静一点。”
“插队,麻烦你们管管。”温妤又平复情绪,看向没好气的护士道。
护士看那个纹身男有些不好惹,语气又低了些道:“女士,麻烦您排个队。”
“不排,怎么的?我实在太难受了,出了事情你管不?”男人依旧趾高气扬,眼睛瞪得要吃人道。
护士眼看不行,于是朝温妤道:“妹妹,你就让人家先输吧。”
护士刚说完,温妤瞬间冷眼撇过去:“什么叫难受?我男朋友更难受?我不可能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耽误我男朋友的治疗和安全,没有谁能比我男朋友更重要。”
陆应泽站在不远处,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如同怎么样一般,微微颤动着。
那个女孩子如同带着光一般,站在人群最中央,告诉所有人——没有人比他更重要。
那些话语重重地砸向他的心脏,心湖中央一圈圈荡漾七涟漪,让他瞬间忘乎一切,眼里只能看到她。
护士有些心虚,周围很多人看了过来,她也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会这么厉害。
“你先冷静一下妹妹,我来沟通。”护士忙着招呼这边这个也不好热的主。
温妤继续道:“这一队全是发烧的宝宝,和连站都费劲的老人,他那样朝我大吼大叫,是难受的样子吗?”
那男人忍不了要走过来,朝着温妤就要招呼巴掌。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的瞬间,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立马攥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甩将人甩到一旁。
“难受就去ICU,别在这里影响别人。”陆应泽半眯着眼,语气冷漠不已。
其他人纷纷鼓掌,瞬间觉得爽到爆:“说得对。”
“干得漂亮。”
那男人怒气冲冲地但发现自己讨不到便宜,灰溜溜地被护士带到最后一排,没再说一句话。
陆应泽坐在蓝色椅子上输液,脑袋里一直重复温妤的话。
没有谁能比我男朋友更重要。
没有谁?
他闭了闭眼,突然笑笑。
*
次日,温妤在男生宿舍楼下等陆应泽一起去输液。
陆应泽下来时脸色很不好,温妤摸了摸他苍白的脸,担忧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感觉你更严重了?”
“还好。”陆应泽道。
温妤不放心,又跑去急诊挂了个号,“这一直不好得再看一下。”
听到陆应泽说有呕吐的症状,医生又再次开了查血和CT,一查才发现原来是阑尾炎,需要立马动手术。
虽然医生只说是小手术,但是温妤坐在手术室门口还是免不了一阵担心。
直到陆应泽被推进病房,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她办理好住院,又买了一些住院用的东西。
她看着陆应泽脆弱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心疼,趴在他的床头,想到了妈妈住院时的样子。
或许是早上起的太早,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
陆应泽醒来,看着温妤趴在窗前,他拿起外套为她披上,阳光恰好照在她的侧脸,她的发丝映着微光。
他轻轻抬起手,为她挡住刺眼的光线,他这么这样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随着衣服的掉落,温妤觉察到动静后猛地惊醒,看到陆应泽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怎么不再睡会?”
“不睡了。”陆应泽放下酸涩的手臂,摇了摇头道。
温妤点了点头,仍旧在慢慢回神:“医生说只要住三天院就可以出院了,这两天我陪你。”
“不用。”陆应泽拒绝。
温妤眨眨眼道:“我可不是白陪的,我可是要在你身上索取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