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哎呀,是浅川小姐。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来着呢。”
西装散发着泥土气味的长发大叔爽朗地笑着,举着酒杯绕到浅川夕立身旁坐下,吹了个口哨,朝托着酒盘的兔女郎招了招手:“waitress~给我美丽的女伴一杯chivas extra。”他对兔女郎眨眼wink,一边弹舌。
“我不喝。我也不是你的女伴。”浅川夕立对酒精没什么兴趣。她还没到饮酒年龄,倒是可以带回去给硝子前辈,“可以打包带走吗?”
男人将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亲昵地靠近她:“可以哟。说起来,浅川小姐主动找我有什么事?”
她挪了挪位置,离他远一点:“你认识我?”
他眯眼一笑,假装无辜:“本来是不认识的,但是看到你漂亮脸蛋的刹那,名字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恐怕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我无可避免地为你倾心,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执起她的手背,低下头,想印上一枚亲吻。她触电一样缩回手,满脸嫌弃,坐得离他更远了。震耳欲聋的Techno音乐中时不时爆发大笑和尖叫,每个人都是一脸亢奋,摇头晃脑,挥舞手臂,握着酒杯与同伴粘在一起高声调笑。
……
浅川夕立下午在涩谷中心附近寻找线索。封锁条内,各种工程机械嗡嗡运转,车辆横七竖八停在边上,重建工作热火朝天。
她在围观的人群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长发小辫男人,西装袖子挽起,趿拉着拖鞋,叼着一根烟,和工地上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她拿出卡牌比对,确认后便跟上这个丧气中带点流氓气息的男人,一路拐进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巷子酒吧。一进门便被雷鸣般的音乐吓了一大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拼命往前挤,耳膜和心脏瓣膜一起轰轰跳动。
男人在一个空卡座上坐下,她顺势喊住他,没想到他展颜一笑,熟练地勾搭上来。
……
她不再浪费时间,径直掏出卡片:“这上面的人是你吗?”
“喔呦,这是什么?你找私家侦探拍的?”他夸张地后仰,随即又羞涩凑近,“难道你已经仰慕我许久,做到这种地步了吗?你都调查到了什么,我的O癖?”
她忍无可忍:“滚开!离我远一点!严肃对待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啊大叔!”
“好咯好咯。”他竖起双手,哈哈笑着安抚,“不要这么严肃嘛,年轻人活着就是要放纵享乐。死了就什么都尝不到啦,酒和美女都不会陪你进坟墓的。噢,你的话大概想要一个帅哥吧?”
“我不需要!”
“坟墓我也帮你挑好了,听说里面有你重要的人?是你选好陪葬的帅哥吗?”男人摊开的手掌上出现了一个小巧的立方体。
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却只碰到了空气。
“你……!”
男人松松垮垮地瘫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灌酒,打了个酒嗝:“我可以帮你完成卡牌上的事情。条件是,你要住进这个盒子里。”
“为什么?”她看着他,“在那之后,你要毁掉盒子吗?”
这个流里流气的大叔想杀她?可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毁不掉啦,之后大概会把这个盒子带进我的坟墓吧。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了哦,浅川小姐。”
她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做梦。绝、对、不、可、能。”
她腾的一声站起来,准备离开,又放下脚回过头:“那张卡片上,你在干什么?”
“噢,那个啊。”他漫不经心地摇晃酒杯,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取出别人的‘命’,让他变成不死之身。”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再次坐下:“谁的‘命’?”
“雪比奈。平家拜托我保护他的下属啦,可惜对方不领情呢。真不理解,活着哪来那么多痛苦?”
她想起这两个名字了——雪比奈和里梅一样,能操控冰霜,是搜寻者「Re」的亲信之一;
平家将臣,「编号组」02,一个能在任何场合铺开桌布喝下午茶的白发男人,不仅能将光线化作武器,也能利用光搜集传输信息。传言他的脑子可以进行n-qubit的超高速演算。
而眼前这个男人叫是土,也是「Re」的成员,同时跟伊甸及旗下「编号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能将生物引诱至死亡,也能将生命具现化取出。正常状态下是尸体,能力耗尽的虚弱期才是活人。
“哟,伊万!你又来这儿消遣啦?”是土与搂着女人走来的高大男人击掌。
“哈哈!你不也在么?”
伊万穿着白西装,骚气的酒红色衬衫开了几个扣子,颧骨浮着酒精熏灼的红晕,头上戴着一顶镶满银环、挡住眼睛的破烂边渔夫帽。他拽着怀里的女人坐了下来,抚摸着黑发女人的脸,乐呵呵地介绍:“这是我的贝.瑞塔。”
“见过见过,你上次带的也是这个妞。”
伊万长腿踹过去:“记得住我的女人了啊,是土。”他看向浅川夕立,笑起来,“学生妹你也玩?”
浅川夕立直接把酒杯砸他脸上。
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