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耳边是娘撕心裂肺的叫声。
姜吟吟紧闭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一阵风吹过,她的左手腕被拉住,身子顺着手上的力道,旋转,三千青丝在空中飞扬。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人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鼻间淡淡的檀香将她包围,脚步跟随着来人转身,转圈。
“别怕。”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慌乱的心沉静下来。
“刺啦…”刀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最先入目的,是一片月白色衣袍,抬头,完美硬朗的下颌线,浅粉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熠熠生辉的眼眸。
任祭!任小侯爷!
她想起刚才刀刺入的声音,扭头,只见任祭一脚将男人踹飞几米远。二哥在混乱之中与人扭打,拳拳相碰。
“谢谢,你受伤了。”姜吟吟惊呼,望着他一直渗血的手臂,连忙拿出手帕,包扎住受伤的地方止血。
任祭低头,静静地望着忙活的小女人,淡淡开口:“伤口不深。”
“不深也要上药,去医馆。”姜吟吟包扎完之后,听到了二哥的吸气声,她扭头一看,二哥寡不敌众,挨了小混混好几拳。
“你先去医馆,我去帮二哥。”她转身就要离开。
任祭拉住她的手腕,“你待着别动,我去。”
姜吟吟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快速加入混乱,一把拉过险些中招的二哥,将那个想偷袭的男人踢飞。
姜吟吟看到月白袍手臂上手帕处的点点朱红,心里五味杂陈,余光瞥见地上的匕首,她走过去捡起沾染了任祭鲜血的匕首。
“谢谢。”姜文赋客气道谢,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眼神晦暗不明:“你受伤了。”
任祭神情淡淡,“无碍。”
他两被包围住,两人对视一眼,任祭率先动手,一个回旋踢,狠狠踢向冲过来的人,转身蹲下横扫,像是割韭菜一般,两三个人,纷纷被绊倒在地。
不顾几人的嚎叫怒骂,他捏紧拳头,一拳一拳砸向他们,打得那些混混抱着身子,蜷缩在地上。
吴氏跌跌撞撞地跑向闺女,将人狠狠地抱住,她早已泪流满面,身体还在发颤,“囡囡,对不起,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娘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姜吟吟被抱得生疼,她轻轻拍了拍娘的后背,竟被汗水打湿,一片冰凉。她知道娘看到那一幕肯定被吓坏了。
“娘,不怕不怕,我已经没事了,我没有受伤,不要自责,是他们太坏了,你看,二哥与秦公子多厉害,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吴氏这才察觉到自己把闺女抱得有多紧,她微微松手,抬手抚上女儿的脸。
“还好我的囡囡还在,娘看到你被一堆混混包围住的时候,心脏都要停跳了。娘好怕,害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囡囡。”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现在想起还是一阵心悸,她忍不住又抱着闺女。
姜吟吟抱着娘,轻轻地拍着,语气柔和,“没事了,没事了,我很好,没有受伤。娘不要担心,我在,我在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任祭的身上,他眼神深沉,将赵良俊按在地上,狠狠地打着那张让人作呕的脸。
人称赵爷的赵良俊,双脚在地上扑腾,完全是被压着打,脸青一块紫一块,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
“唔唔,泥们知道窝是谁吗?我是不会放锅泥们的。”五花肉放着狠话。
姜吟吟看着不解气,“娘,你先松一松,我去去就回。”
她走过去,对着五花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任祭站在身旁,帮她压制住赵良俊,任由她补脚发泄。
吴氏也跟着上前,眼睛发红,眼底满是怒意,一边打一边骂,“死胖子,让你欺负我闺女,打死你,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活着干什么。”
一堆捕快上前,将几人纷纷包围住。
“发生了何事,何人在此喧闹。”一声洪亮雄浑的声音响起。
姜吟吟与吴氏停下动作,几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位头戴乌纱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身旁的捕快开口道:“这是咱们的县令老爷,何人在此喧哗,扰乱秩序。”
县令挺了挺胸口,余光快速地扫视,像是在寻找何人,他的目光在落到任祭的身上时,眼睛一亮。又瞥到了地上那个肥胖的身型,身子一僵。
姜吟吟把县令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怪不得赵良俊敢让他的小弟们在镇上肆意收刮民脂,还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想来与县令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她的眸光暗了暗,官官相护,若是他们真想对自家下手,根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如今,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古代阶层中,老百姓的无助。
短短几个呼吸,姜吟吟想了很多。
她神情委屈,低头抹着虚无的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
“县令大人英明,还请县令大人为小女做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在县令大人的地盘,做出强抢民女之事。”
县令把目光挪到天青色衣裙的女子身上,有点颜色,余光瞥见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