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川死了,李子晴成了众人嘴里的扫把星,很多人都说,韩大川是被她给克死的。还有人说她是狐狸精,韩大川是被她吸干了精气。
安兰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目瞪狗呆,韩大川死了,是被大火烧死的,关李子晴什么事,怎么她就成了扫把星呢?这不科学,还有啊,那被吸干了精气是什么鬼?
宋梅香咚咚咚的边剁鸡肉边跟她解释:“韩大川不是跟他媳妇闹离婚,要娶李子晴嘛……”
安兰往炉膛里填了一把柴火:“我知道哇,可是他死之前不是还没离吗?”
宋梅香点点头:“对啊,他跟他媳妇好好过日子,那么多年都没事,一说离婚要娶李子晴嗝屁了,你说李子晴不是扫把星谁是扫把星?”
安兰绝倒:“妈,你们的思路有问题,这韩大川要跟他媳妇离婚,所以被烧死了,这咋看也是他媳妇嫌疑最大啊?要怀疑也得怀疑他媳妇,咋会扯到李子晴身上呢?”
不得不说安兰真相了,公安也怀疑过何秀儿,可火是半夜烧起来的,门是从里面反锁锁死的。
何秀儿晚上是去过韩晓敏家,但是她没进院子,跟韩晓敏说几句话就走了。她回家的时候邻居也看到了,晚上也没有再出去,有好几个人都能给她证明。
宋梅香对于安兰的话嗤之以鼻:“不可能,何秀儿那样的泼妇杀个鸡、宰个鸭还行,你让她杀人,她没那个脑子。
再说了一夜夫妻百夜恩,那韩大川是她儿子的亲爹,为了仨儿子,她也不可能去害韩大川。你也不想想,在咱们农村寡妇是好当的?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人带着仨孩子,这往后的日子该咋过啊!”
安兰挠挠头:“该咋过就咋过呗,说不定比以前更好过。上回您也说了,韩大川那个二流子整天出溜着腿子跑的找不到人。这样的男人除了会喝酒打老婆孩子,他还能干啥?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碍眼了。”
宋梅香嗔道:“出去可别瞎说,那何秀儿不容易啊,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嫁给韩大川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哎,女人这一辈子啊真难!”
知青院里没人愿意再搭理李子晴,原来跟她住一间屋子的女知青,宁愿搬出去跟其他两个女知青挤,都不愿意再跟她一个房间。
她委屈的直掉眼泪,搁以往,她一哭,几个男知青就该和稀泥劝了,现在他们就只当没看见。
吃饭的时候她躲在屋里不出来,人家也不喊她,反正爱吃不吃。
干活的时候没人愿意跟她一组,村里的那些大娘婶子看见她撇着嘴指指点点,说的可难听了。
这天早上安兰一起床就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她也没当回事,觉得自己估计是昨天晚上吃的太撑了。
她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这段时间她饭量猛增,明显觉得自己身上脸上都长肉了。
早上杨正军起得早,熬了小米粥、馏了花卷、炸了一碗鸡蛋酱。安兰刷牙洗脸后,坐下刚咬了一口鸡蛋就忍不住吐了。
杨正军吓得赶紧给她拍背:“怎么了?胃里难受?还是鸡蛋不新鲜啊?”
安兰刚想说不碍事,但她胃里翻腾的太难受,吐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好受一些。
杨正军把她抱回屋:“你先躺床上歇会儿,我去请个假,然后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说没事,你看你都吐成什么样了?”
杨正军先跑到供销社给安兰请了个假,然后又用供销社的电话打到公安局跟他们科长请了假。
回家后把安兰吐的给收拾干净,看看时间快八点了,估摸着医院要上班了,把钱装兜里,骑自行车带着安兰去了医院。
到县医院后他们挂的是内科,内科大夫听完他的讲述指了指对面:“先去妇产科看看吧,兴许是喜事呢。”
安兰秒懂,对啊,胃里难受想吐,这是怀孕的症状啊,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于是拉着傻乎乎的杨正军去了对面,化验之后确定是怀孕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孕期产检之类的,大夫给开了叶酸和维生素B6:“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吃气味太重的食物,以免影响食欲。孕吐是正常现象,不用太紧张。”
杨正军小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把安兰带回家,哪也不许她动,就让她躺床上歇着。他没有任何照顾孕妇的经验,只能托人给他妈、他丈母娘捎口信儿求助。
王月巧正跟几个婶子大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田埂上跑过来一个小伙子,叉腰喘了半天喊道:“月巧婶儿、婶儿,正军哥捎信儿让你去县城一趟,兰妮儿姐怀孕啦,她孕吐吃不下饭……”
王月巧手里的铲子啪嗒一下掉了:“啥,兰妮儿怀孕了?艾玛丫,这可真是……难怪今天早上我看见喜鹊冲我叫呢……
国强、队长,我任务完成了,先走了哈,二梅,我那一片地儿交给你了哈,国强,下午我请假哈。”
王月巧喜气盈盈的拎着铲子往地头走,边走边跟人唠两句:“哎,这儿女都是债,我家那闺女嘴刁,这准是想吃我做的菜……”
张康宁一脸麻木的听着王月巧跟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他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如果当初夏安兰嫁给了他,那他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