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小河的身影出现,府外候着的几人如见了天皇老子一般,被扑灭的士气嗖地一下蹿了上来,高个子的年轻人连忙走上前来,笨拙地行了一礼。
“草民……草民拜见将军……”年轻人声音不住颤抖,他跪在地上只能瞧见萧小将军的织锦下摆,金锻勾成的玉竹在烈日灼灼下生辉耀眼。
萧小河明知故问道:“无需多礼,只是不知你们今日来寻本将军有何事?”
年轻人回头看了看其余几人,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他大着胆子将事情本末说出,最后忿忿道:“浮华楼那姓刘的日日嚼舌根就算了,只是如今都欺负到将军头上,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该如此,草民实在是为将军鸣不平!”
萧小河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只见他身材高大细挺,肤色带着常年劳动的黝黑又有少年人的细嫩,说话的时候目光澄亮,明眸皓齿,瞧着比铁向褴还顺眼几分。
萧小河感慨道,这才是应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为旁的,再和阿伊打架时就派他出阵,这招祸水东引虽不厚道但至少保障了自己的安全啊。
不过这般美事儿只能想想,若真让他去,去的时候全须全尾一个大活人儿回来的时候保准骨头渣渣一堆。
见萧小河不言语,青年人的手心冒出了一层细汗,脖子和耳朵由于紧张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红。
萧云济与萧云琼坐在斜处的酒楼之上坐观此景,此处不近不远,刚好能听见门口动静又不至于过于显眼而被发觉。
绝佳取景之处。
“饶是堂兄也不知如何解释了,为了这般小事儿惹得自己一身腥,不如直接将那铺子甩手我们,还能直接成全我们兄弟之谊。”萧云琼默默摇头,如若他是萧小河,此刻便放手了,不过萧小河那种吃不得半点亏的,这时的确进退两难了。
萧云济道:“刘二误打误撞间还做了个好事儿,回去是得好好赏他!”
萧云琼不置可否,他素来很少对萧云济的主意发表甚麽意见,这也是相比萧云世萧云济与他更为亲密的原因之一。
至于主意是对是错——只要与他无关,更无所谓了。
“不瞒几位说,你们口中的断础的确是我名下的——”萧小河终于开口道,只是令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萧小河竟态度坦然地承认了此事。
高个儿青年怔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随青年而来的其余几人更是相顾失色,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只有萧云济与萧云琼二人优哉游哉,一副悠然自得的欣然样儿,萧云济的小扇子一动一动,足以昭示着主人的悦然。
“不过——”萧小河故意拖长了语调,她瞥了一眼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萧家二兄弟,“这铺子,我堂弟——也就是你们口中刘掌柜的主子爷半年前就将断础买走了,说的实在些,是我瞧他们可怜,便半卖半送的给了堂弟,这怎么出了事儿又往我这里推了?”
萧小河目光坦诚地看着高个青年,青年何时与这般尊贵的人讲过话,但听萧小河说断础与他没干系,还是喜形于色地松了口气:“草民就知道将军不可能做那种事!”
后头有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对:“诶……那如此说,断础与浮华楼都是萧家三个爷做的,断础闹出了那样的事儿,浮华楼岂不是……”
萧小河简单几句话早让酒楼之上的萧云济花容失色,他拿茶杯的手一抖,杯中水尽数洒在了衣裳上。
“三弟,萧小河他,他怎么敢的……”萧云济的嘴唇蠕动着,他属实没有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厚脸皮的人,能将假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萧云琼的眉头紧锁着,他也觉得奇怪得很,半年前他们兄弟的主意还没打上断础,萧小河更没有提过将断础赠予他们之事,这稀里糊涂之间怎被他说的这般大言不惭?
萧云济听底下的人开始怀疑浮华楼,立马坐不住了,他连连拍着扇子,见萧云琼没有回答他的打算,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穷人嘴最刁,今日若是不解释明白,明日一早满大街不知传成什么样。这种事儿还得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出面解决。”
萧云济大义凛然地走了下去,边走还边为自己打气:“古人道‘理直气壮’,今日之事尽数是萧小河污蔑,我与云琼何其无辜,定能圆满解决……”
“那不是萧家大爷!”眼尖的人看见了萧云济向这处走来,一联想到狗仗人势的刁奴,众人看向萧云济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萧云济得体的笑容强撑着,硬着头皮一步步挪动。
“堂兄许久未见。”萧云济不顾其他人,微微曲身行了一礼,“小弟恰巧路过此处,本想一路拜访将军,偶然听了将军对这位小兄弟所言,小弟甚为不解,小弟何时受了断础,怎半点印象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萧小将军还能骗我们?萧大爷莫要狡辩了,您所做所举我们可都一清二楚!”
萧云济一口老血险些昏倒,他强压怒气平和道:“小兄弟,做事儿要讲究证据,既然堂兄言之凿凿,不妨让堂兄给你我看看当日转交铺子的文契,证据在手,我自然无可辩解了。”
“只是……若堂兄拿不出来,还望堂兄给浮华楼一个清白。”
众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