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正在把酒言欢的萧云济与萧云琼,坐得离萧云世更近了几分,声音也向下压低。
“都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个做外人的更不该说着挑拨你们兄弟情义的话,可贤兄既然问了,我也不得不说些闲话,你就当笑话听是了。”
“是、是,那是必然。”
“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那我不得不说些难听的了,萧将军自幼征战威名四方,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手下那一间铺子一个庄子,可贤兄你就不同了。”
“你家兄弟众多,如今虽是一条心思的,但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还是得早早做打算才是。”
见萧云世倾耳聆听,邢长玉继续道:“依愚弟看,贤兄不如写当契之时,将那日子往前提了一年半载,到时候这一年以来的入账萧小将军自然不好意思带走,贤兄岂不是平白得了一大笔金银?”
萧云济听了竟真有几分动心:“可这……堂兄他能同意么?”
“他既然愿意把铺子给你,又岂会在乎这些?虽不大体面,但实打实的银子面前,也莫要讲究这些了。”邢长玉娓娓道来,说出的话让人有一种自然而然信服的魔力。
萧云世左想想右想想也没琢磨出有问题的地方,当即大悦拍了拍邢长玉的肩膀:“长玉啊,这次可真多亏了你!待我拿到银子,定请你大吃一顿,你有什么想要的金玉珠宝、绝色佳人尽管同我讲,我这个做哥哥的必然帮你安排!”
邢长玉心中满是鄙夷之情,表面不见半分丝毫,嘴边敛着笑意,又是那副温润如玉做派道:“那长玉就先行谢过兄长了。”
萧云世飘飘然地噙了一口酒,开始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屋内的琴音相伴更是带领萧云世飘往极乐净土,含情的盛氏、各类婵娟倩影相伴左右,桂殿兰宫金玉堆累,周围是数不尽的佳肴与珠宝,地上跪着伺候的是平日里惯当他蠢货的萧云济与萧云琼……
想到神色谄媚卑微的萧云济与萧云琼,萧云世终于明白了畅快二字为何意!
不远处的萧云琼与萧云济暗瞥到了这处,萧云琼低声暗语道:“二哥怎突然那般表情?之前也未见邢长玉与他关系那般好,可别出什么差错。”
萧云琼看向萧云世难掩鄙夷,少时不觉得有什么,越到如今越觉得自己这个二弟头脑呆笨,不堪重用。
既不如自己果敢英武,又比不上三弟思虑周全,还时不时做一个蠢事说一些呆话托自己后腿。
倘若不是亲兄弟,早便离他远远的了。
“凑巧坐了一旁罢了,邢长玉素与萧天启一心,还担心他们二人能合伙算计?”萧云济冷哼道,“老二太过浮躁,与那姓邢的坐在一处更是心浮气盛,回头得好好训导他才是。”
萧云琼道:“大哥素来说话直接得很,我知晓大哥是好意,可二哥未必明白,他成日觉得你我关系更近,面上里子瞧不上他,亲兄弟之间误会便误会,改日说开了也好,可莫要给外人可乘之机。”
“他心要是飞了,你我又能如何?”
萧云琼听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他轻晃了两下扇子,不再吭声。
邢长玉见一脸猥琐微眯着眼的萧云世挪过了头,挪过头又看见丝毫不知大祸临头的剩余萧家二人,于是只得无奈地闭上了眼。
难怪萧小河整日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若与自己作对的都是这般人,也的确没甚麽好担心的。
用不着旁人出手,自己都能将自己踹到沟里也是一种本事。
老萧家真是人才辈出。
想到这邢长玉不禁暗自祈祷,不久后的科举萧天启可千万莫闹出什么笑话,再度成为全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