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我们兄弟几人也是尊你与内兄之愿,今日便得罪了。”
见亭中人未有反对之音,黄子婿几人相对着点点头,拿起手中物件便向着女子砸去。
黄子婿起初心有不忍,后又想到齐夫人一妇人都能下此决心,自己又怎能跋前疐后,辜负夫人好意?
想罢不顾女子挣扎,与其余人一齐打去。
他余光一瞥,见萧小河站在不远处却并未上前,疑惑道:“子客兄怎不来?”
“公主身子不适,我先陪她。”萧小河无奈苦笑。
黄子婿一看,果真瞧见许凌靠在树边面色参拜,额前还冒着虚汗,连忙道:“兄速去替嫂寻医,莫要耽误了病!”
齐淮林请的都是二十上下之壮年,下手轻重不知,很快女子便没有动静,摊倒在地,嘴中轻声叫着“救命”“住手”之类的话,只是声音太小,听不真切。
其中一人问道:“黄兄,这,这应当是够了罢?”
黄子婿点头道:“想必经此一事,老天也感内兄内嫂之诚,来日必派下一子,绕二人膝下!”
又有一人站出来冷笑道:“清水兄此言差矣,七年未有子嗣,哪里会打一通就有了?齐兄昨日说的隐晦,但小弟可听明白了,嫂这是自愿让位,请齐兄另请续弦呢。”
黄子婿脸色一变,他呆愣了片刻,然后犹疑道:“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身为齐兄的好兄弟,怎可置他于不忠不义之境!”
黄子婿被这一番说辞打动,点头道:“既如此......”
铁向褴此刻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上去推开众人指着黄子婿骂道:“你读个屁的书,做个屁的名士,这般草芥人命,今日我便是得罪你们,也不许叫你们得逞!”
青燕与铁向褴留在这观察着情况,如今一幕竟与他们来时说的不差。
“到时铁向褴得罪齐淮林、黄水清几人被丢出京城,齐夫人情境也未得好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铁向褴啧声道。
青燕则担忧地瞧着齐夫人一动不动的身影:“徐成修有本事就将齐夫人抢走送医,至少现今能留一命在。”
徐成修习武之人,当即踹翻黄子婿蹲在地上女子身边,拽下蒙着她的头纱,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
“啊!”
一声惨叫充斥在徐成修耳边,吓得他浑身颤了一下,他回头望去刚想斥责,却见包括黄子婿的几人皆满脸惊恐地向后跳了一步,手指指着地上之人不住地颤抖。
青燕和铁向褴也惊呼出声,面面相觑。
徐成修迟疑地转过脑袋,目光看向地上之人的那一刹那也被吓得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齐,齐淮林.....”
只见倒在地上的人面上着着妆,惨白的脸,血红的唇,可难掩的是妆下之人的男子之相!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本该出现在此的齐淮林!
场内所有人足足愣了有片刻,最终还是黄子婿率先反应过来,冲过去跪在齐淮林面前,痛哭不止:“内兄!”
徐成修推开黄子婿,将手指放在齐淮林鼻下,又把了他的脉,心中咯噔一下。
就算是能活,也时日无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心中都盘旋着同样一个疑问。
“兄啊!兄啊!”黄子婿冲着旁边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师!我可怜的七爷!”
正叫唤着,前方又传来阵阵喧闹,几人抬头一看,是同样穿着粉红襦裙的齐夫人,齐夫人后头是扶着许凌的萧小河。
齐夫人看见昏倒在地的齐淮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冲上去给了黄子婿一巴掌:“你们这群驴心狗肺的贱人!”
黄子婿满脸泪水,受着这一巴掌,之后连声叫道:“嫂,这究竟是怎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