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讲完了话,就令人打开了甲字部的库房。
“把里面的存粮都搬运了出来,让大家好好吃一顿饱饭。”
库房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熬了些杂粮粥,搭配着没有什么油水和味道的炒野菜。
大家也能吃的特别香。
“小茯儿,粥还有些热,再晾一会再喝。”
戚寒洲想给云茯弄些好吃的,奈何这片矿区周围,能抓来吃的,早就被人抓光了。
库房里倒是有些肉,可那些肉不知道放了多久,不需要凑到近处,就能闻到散发着坏掉的腐臭味。
戚寒洲现在能给云茯的,也只有一碗粥和一盘杂七杂八的炒野菜。
那盘炒野菜,是他从一堆又老又黄的野菜里,一点点挑出来的,相对比较新鲜的菜叶子。
“小茯儿,粥凉的差不多了,可以喝了,这些野菜口味不太好,有点苦涩,你尝尝看,不喜欢就不吃了。”
戚寒洲低着脑袋,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家小姑娘身上。
程清宴端着豁了口的粥碗,无意间,视线瞄见了那边两人快要贴在一起的身体,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
两个大男人,吃个饭而已,怎么也黏黏糊糊的。
还有云七那小子。
吃饭的样子,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还怕烫,那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一点都不爷们。
云茯在戚寒洲那炙热的视线下,喝了一小碗粥。
又吃了几口野菜。
“我吃饱了,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云茯刚站起身子,戚寒洲也好似全身反射弧都起了反应,跟着站了起来。
“我陪你。”
在与她分开的这段日子,戚寒洲日夜都在想着她。
如今,人就在眼前。
他一步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程清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他那么大个人,应该走不丢。”
戚寒洲好似没听见他这话一般,依旧迈着长腿,紧跟着云茯。
“小茯儿,你走慢点,小心脚下。”
这里是矿区,碎石块比较多。
戚寒洲自己皮糙肉厚的无所谓,却怕云茯踩到碎石,不小心再摔上一跤。
云茯全程,对他的态度都透着冷漠。
戚寒洲对她的情绪变化如此在乎,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
“小茯儿,我……”
“我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云茯预判了他的话,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解释什么,偏偏不想让他开这个口。
戚寒洲替她安排了一间木屋。
云茯进去,他也跟了进去。
程清宴远远地看着进入同一间屋子,还把门关上的两人。
心里脑补的剧情,逐渐离谱。
这两个大男人,久别重逢,干柴烈火的,该不会在那屋子里做什么事情吧。
——
屋内。
云茯屁股刚着凳子,就听见了戚寒洲的道歉。
“小茯儿,我错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就是,能不能,别不理我。”戚寒洲低下头,放低了声音,一脸着急地说着自己的歉意。
云茯抬了抬眼皮,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下微牵,牵出一丝极淡的冷笑:“你是战神戚寒洲嘛,那么厉害,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
“要错,也应该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轻易就信了你的话。”
戚寒洲对上她微凉的视线,心口猛地一紧:“小茯儿,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我想要在你生辰之前,寻一件像样的礼物,送你一件生辰礼。”
云茯也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对自己的这片心意。
所以,心底其实也很纠结。
气他骗自己,又气他太傻了。
为了件她根本就不在意的生辰礼,欺骗她。
“你如何就确定,你千方百计寻回来的玉石,我便一定会喜欢?”
“我……没想过。”戚寒洲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被她给问愣住了,他只是觉得玉石贵重,是他在鬼荒大狱里,能够寻到最为贵重的礼物了。
“那你喜欢什么东西,我,我想办法寻来。”
云茯本来还想再怼他几句的,可对上他那真挚中透着一点傻气的眼神时,又心软得说不出口来了。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不喜欢过生辰,更不需要什么生辰贺礼,你不用在这方面费功夫了。”
戚寒洲眸色暗淡了下来,曾经的云福郡主,每年的生辰多么大的排场,又怎么可能不喜欢过生辰。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现在在鬼荒大狱,她知道没有办法和从前一样过生辰,所以,索性说自己不喜欢。
戚寒洲想明白之后,越发地心疼她了。
在心底默默地发誓,有朝一日,他们重回盛京,他戚寒洲一定会帮她一场盛大的生辰宴。
云茯哪里知道他短短片刻,又脑补了这些个有的没的。
扯开话题,和他说起了正事。
“那玄机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矿洞里出来,为了避免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