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戚寒洲见她拼着拼着,突然就停住了动作,忙上前询问情况。
云茯黑眸沉了沉,伸手指着那架子上,拼凑到一半的骷髅架子道:“这些骨头,压根就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且,他们连死去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看,那左边的小腿骨,和右边这条小腿的腿骨,一比,很明显差了一截,白骨化的时间,也对!”
云茯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拿起了那头骨,举到了戚寒洲眼前:“都说骨相好看的人,皮相也好看。同理,如果骨相极丑的人,皮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戚寒洲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头骨,等着她的下言。
云茯手指在头骨的几个部位比画了下:“从这个骨头看,这人生前长得应当不是好看的那一挂,可我记得,你那两位兄长,虽不及你这模样,引得盛京贵女疯狂爱慕,但二位生前,在盛京也是妥妥的俊美男子吧。”
所以,云茯想要说的是:“这头骨,压根就不是二位兄长的。”
毕竟尸体都已经白骨化,即便在搬运的过程里,丢失几块骨头,云茯都不觉得有多奇怪。
可能头骨这么大一件,怎么可能弄混了呢?
除非这具尸骨,不,应该是说这堆零零散散,拼凑起来的尸骨,压根就不属于戚家的那两位小将军。
这时,云茯又想起了,从见到那棺椁开始,就发现了的那些不对劲的点点细节。
“那石棺也好,石棺上的铁链符纸也好,甚至是棺材内,钉在尸骨上的镇魂钉,全部都和洛城那边的不一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尸骨,是他们设下的障眼法。”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院子里看守石棺的守卫会那么少了。
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
大天恩寺的客院内。
看守石棺的那些守卫,在云茯她们离开那院子没多久,就发现了屋内的石棺被人打开了,里面的尸骨也不见了踪影。
立即把消息,汇报给了负责在沐阳城建造高塔的将军——朱震。
朱震收到了消息,非但没有生气,还扬起脑袋,大笑了几声。
“几个蠢货小毛贼,也想和我斗法。”
“本将军在官场混迹多年,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成就,靠的是什么?”朱震指了指自己布满了横肉的大脑袋,“靠的是这里。”
周围,一群守卫立即拍起了马屁。
“将军料事如神,真乃神人也!”
“那几个小贼还想还将军斗,嫩了点。”
“将军好计谋!这事,要是传到陛下耳中,定要对将军您另眼相看,说不定,待这高塔修建好,回到盛京,陛下就给您升官了。”
……
在一声声的夸赞声下。
朱震表情越发嚣张了:“我就知道,他们偷完了洛城那边,必然要来沐阳城,事先让人做了具差不多的石棺,让人从附近村子里的坟地里挖了一具尸骨过来,来了一计李代桃僵。”
“那群傻贼,以为身手好就能办成事吗?殊不知,本将军用脑子,就将他们给耍了。”
“行了,那群傻贼偷了尸骨,必然是已经离开了,我院子这边的守卫都撤了吧。”
一个月前,朱震收到了从洛城那边来的飞鸽传书。
知道洛城那边放在地宫里的,戚川的尸骨,被人给盗了。
那边负责建塔的主将,也被贼人刺伤了,差点丢了小命。
朱震当下就意识到了,那群小贼不可能只盗戚川的尸骨,戚家另外两个儿子的尸骨,他们也不会放过。
于是,就有了后面这些设计。
如今,小贼们中了他的计,带着假的尸骨离开了。
他也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足以炫耀的所谓的“好计谋”已经被识破了。
——
云茯和戚寒洲这边,发现尸骨被人替换了后,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真正存放尸骨的石棺,就算是不在大天恩寺内,也不会距离这里有多远。”
云茯决定白天的时候,和戚寒洲分开行动,两人就在这大天恩寺内溜达,她就不信,那些人能做到滴水不漏。
把石棺的秘密藏得那么严实。
两人待在大天恩寺的第五日。
总算是让云茯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有人从后门,往寺庙的后山运送食物,且每天运送的数量都不少。
食物自然是用来吃的。
那么多食物,待在后山的人也应当不会少吧?
再一联系,她们一直没有在大天恩寺内找到的棺椁。
云茯怀疑,那棺椁实际上就藏在后山了。
她回来,就和戚寒洲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日,两人就是一身黑色夜行衣,悄摸摸地跟踪了那些往后山送饭的守卫,一路跟到了后山去。
留在后山的这批守卫,许是也得到了前山计谋已经得逞的消息,也都没了什么警觉性。
居然在后山存放石棺的山洞里喝起了酒。
在洛城的时候,两人用了招声东击西,把那些守卫引开。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