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抠了抠,嘻嘻一笑。
忽然一阵锐痛,阿那瑰尖叫一声,猛地弹了起来,脚在檀道一身上乱踢,说:“疼疼疼。”
檀道一被她闹得一身的汗,紧紧抓着阿那瑰的两只手,不敢进,也不敢退,稍一动弹,阿那瑰就要叫,他汗津津的胸膛贴在她身上,掩住阿那瑰的嘴,轻声说:“马上就好了,你能不能别叫了?”
阿那瑰脑子昏沉沉的,四肢发软,挣又挣不动,只能躺在枕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等了一瞬,问:“好了吗?”檀道一没做声,阿那瑰又扯了扯他的头发, “好了吗?”
这点疼痛,对阿那瑰来说原本也不算什么,过了最初的惊吓,她腿放了下来,手还在下面摸了摸,有点懵懂,又有点了然,“我流血了。”
“不是血......”檀道一没说下去,只是亲了亲阿那瑰的嘴唇。
阿那瑰有点委屈的,手揽着他的脖子,挪进檀道一的怀里,贴着他的脸,她说:“我真的流血了。”
檀道一不仅不慌,还开心地笑了,他捏了捏阿那瑰的脸颊,说:“这说明你是我的啦。”
阿那瑰闷闷不乐,“我不是你的。”
檀道一不听她那些傻话,他披了衣裳,自己下床去打了个湿帕子,回来一掀帐子,见阿那瑰头发乱蓬蓬地蜷缩在被窝里,他一怔,还当她在哭,轻轻把她肩膀 扳过来,见阿那瑰一张脸泛着红晕,嘴唇微张,竟然已经睡着了。
晨钟嗡嗡的响,阿那瑰睁开惺忪的眼,迷迷茫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檀道一。
他难得比她醒得晚,此刻睡意正浓,从鼻子到下颌,线条是干干净净的漂亮,依旧皱着眉,满不高兴似的。阿那瑰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他眉头一动,没醒,横在她腰上的胳膊收了收,阿那瑰就被按进了一个光洁火热的的胸膛里。
阿那瑰蓦地脸色一变,悄悄掀起被子,觑了觑。才一眼,她就皱了脸,挪开檀道一的胳膊,爬出被窝,又伸长脖子瞧了瞧自己下面。
檀道一细心,夜里替她擦了一遍,阿那瑰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感觉被子微微一动,她忙缩进被窝里,双手飞快地把里裤套上,然后闭着眼睛装睡。
檀道一又把她拖进了怀里,在她后脖子上吻了吻,又在背上吻了吻。
阿那瑰带了点脾气似的,把他的胳膊甩开了,赤着脚下了床,她一眼看见案上的酒壶和耳杯,里头还有点残酒,阿那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酒壶和耳杯,从窗子扔了出去。
檀道一也起了,没做声,只留意着阿那瑰的动静——他心里有点忐忑,料想阿那瑰要大闹一场的,谁知阿那瑰没事人似的,扔了酒壶,就靸上鞋跑出去了。檀道一站在窗口一看,阿那瑰对着水井里照出的人影,正认认真真地梳头发。
梳好头发,阿那瑰像个小鸟般的跑回来,脸蛋白生生的,眼睛水亮亮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嘴唇也格外的红。
檀道一不忐忑了,还有点小小的得意,懒洋洋地套上白纱单衣,他坐在床沿上叫阿那瑰:“蠕蠕。”
阿那瑰装作没听见,把一束才折下来的茉莉花往自己衣襟上别。
檀道一又叫:“阿松。”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阿那瑰一阵不自在,她不耐烦地说:“叫我干什么?”
檀道一心情正好,不和她置气,他柔声细语的,“你过来。”
阿那瑰瞥他一眼,慢慢走过来,檀道一拉她坐在身边,她有戒心了,离他隔着一臂的距离。
檀道一微微一笑,挪过来,把阿那瑰搂在怀里,阿那瑰扭了一下,他也没放开,“蠕蠕,”他嘴唇亲昵地在她鬓边摩挲着,门窗还大开,外头天光朗朗,他也不在乎,眼里只有一个阿那瑰。经过昨晚,他眼神就别有意味了,有点暧昧,有点怜惜,拨了拨阿那瑰衣襟上幽香四溢的茉莉花,他说:“我叫人去搬个铜镜来,你还要什么?胭脂,发簪?”
阿那瑰揪着眉毛,不领情,“打扮得那么漂亮,又不能让人看见,有什么意思?”
檀道一说:“我看啊。”
“天天看,你不腻?”
“我不腻。”
阿那瑰无话可说,她心里憋着火,又烦又躁,她说:“我要去买胭脂。”从檀道一怀里挣出来,一口气跑到寺外。外头是晴光袅袅,她却怏怏不乐,在驰道边踱了一会,往栖云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