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把他的防护服脱下来。”
圣子：“……好恶心啊。”
旖旎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船上的动作不能太大。欧阳游和圣子废了九牛一虎之力，才终于把那人卡在防护服里的手臂从袖子里脱了出来。又通过猜拳取下了这人脸上的防毒面具。
顺带一提，是圣子输了猜拳。
圣子坐在门板上，气喘得厉害：“你是说，病人他们也跟过来了？还让你在这里等他们？他们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没说，但我猜是因为病人出了状况。”
虽然四周都是水，但这水却不能用来洗衣服。欧阳游把尸体从船上踹下去，从挎包里拿出两桶纯净水和一把小刷子，洗刷着防护服和防毒面具。
回想起自己那天和病
() 人的对话，圣子眉头紧皱：“你小心一点，他对你……”
话说到一半，圣子的舌头开始打结。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
这是病人用在他身上的能力——每次谈及那场对话和病人的企图的时候，圣子都无法说话。
圣子恨恨地骂了句脏话。
“对我什么？”欧阳游把刷好的防毒面具放在门板上晒太阳，笑着看向圣子：“总不能像一样，对我暗生情愫吧？”
“……”
惊讶，慌乱，窘迫从圣子脸上闪过。不长，但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圣子问：“你……你知道了？”
“是你的表现太明显了。”欧阳游耸了耸肩：“你自己注意到了没有？十分钟有五分钟你都在盯着我发呆。”
圣子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害羞。”欧阳游说：“我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喜欢上我是很正常的。”
性格好？
“……”圣子实在忍不住吐槽说：“虽然我喜欢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说谎。”
欧阳游欢快地笑起来。
圣子还想要说什么，欧阳游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收了笑容，看向一个方向。
顺着欧阳游的目光使劲儿看了半天，圣子才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靠近过来。
又等了等，那人影变得逐渐能看清了。欧阳游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那个人不是医生？”
“就是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背着病人。”
等再靠近一些后，圣子终于看清，那个代号是“病人”的老头脚踩着一根相当巨大的拐杖，佝偻着腰；就像欧阳游所说的那样，病人被他背在后背上，一动不动的。
等医生终于赶到，他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欧阳游和圣子脚下的门板：“你们就乘这个？”
“是啊。”
“上我的拐杖上来。”
医生说着，脚下的拐杖又变宽变长了许多。说是拐杖，倒不如说是一艘小型的独木舟了。
欧阳游也没和他客气，立刻舍弃了自己破旧的门板船，和圣子登上了医生的拐杖。
“他怎么了？受伤了？”
欧阳游指着病人问医生。
“他死了。”医生说。
欧阳游打量着医生背上的病人。
男人闭着眸，表情祥和，像是睡着了一样。
欧阳游灰色的双眼闪烁个不停。他半是惊奇，半是奇异地重复着医生刚刚说过的话。
“病人，死了？”
“他本来就在病发期，这个世界又全是辐射，没撑过去就死了。还是说你不信他死了？你看——没有心跳，没有体温，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这不就是死了？”
圣子满脸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虽然早就知道病人身体不好，但他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会死。
就算会死，也死的太突然，太轻易了一点吧？
欧阳游同样也是惊讶的。但他很快又笑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停下来了。”
“哦？”医生像是提问学生一样：“那你说说看。”
“看你不紧不慢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复活病人吧？至于让我停下来，是因为复活的过程很复杂，或者说并不安全。所以需要我帮你抵抗那些变异的动物。”
说实话，欧阳游是不信人能复活的。
但当唯一的答案摆在眼前时，欧阳游也只能接受。
医生用小眼睛盯了一会儿欧阳游。
“我说得对吗？”欧阳游问，但信誓旦旦的模样。
医生哼了一声：“八.九不离十。”
他盘腿，坐在拐杖上：“小子，帮我看好。事成之后我有重谢。”
“不需要事成之后，你现在就可以谢我。”
在医生不满的眼神中，欧阳游指了指自己胸前露出一颗猫头的小橘猫：“治疗一下它。”
“你当我是兽医？”医生不满极了，但因为有求于欧阳游，只得妥协。一根拴着红绳的银针从他指尖飞出，刺入了小橘猫的额头。
小橘猫吃疼地“嗯”了一声，竟立刻睁开了眼。
两秒钟后，医生手指动了动，把银针从小橘猫的额头里抽.出。
小橘猫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欧阳游。
欧阳游捏捏它的爪子，又摘掉手套摸了摸它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