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见了。圣子奋力挤过人群向自己走来。
“咱们快走。”圣子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和我一组的那个男的一直在找我。”
回想起圣子灯塔前那空空如也没有一个设备的海滩，欧阳游就想笑：“你让他揍一顿消消气也行啊。”
圣子：……
感情不是你挨揍！
他懒得和欧阳游废话，直接转身向外走，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哔卟——！”
圣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踩到了地.雷，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身高堪忧的小机器人。
“陆惑，你要走了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接受我的采访吗？”N196眼巴巴地看着欧阳游。
圣子：“采访？什么采访？你
() 是记者？”
N196老实地答：“我不是记者，但我非常好奇陆惑对于人生的追求。”
“人生，的，追求？”圣子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他看看欧阳游，再看看N196，最后再一脸复杂地看向欧阳游。
圣子问欧阳游：“你还有这种东西？”
“我怎么没有呢？”欧阳游笑容灿烂，他低头在N196耳边吐出一串数字：“现在我得走了，这是我的id号，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邮件给我，我会回答的。”
“哔卟——好的！”
说要走，不只是敷衍N196。明明赫尔墨斯号已经离开很久，但人群还是久久围在这里不肯散去。人实在太多太拥挤，不方便说话。
去武器工厂的念头算是泡汤了，欧阳游也没有再留在恶行区的理由，索性带着圣子登上了通往残阳之西的飞行艇。
“咦？”圣子对欧阳游的决定感到奇怪：“无涯之梯不是在绿景之中吗？”
“我要先去还个东西。”
“什么东西？”
欧阳游没回答，挑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第一件事是打开自己的账户看了一眼。
余额那栏后，仅有小四位数的数字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
这是因为赫尔墨斯号的第二场游戏还没结束，排名还没有统计出来。
从飞行艇下来后，欧阳游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那家“幸存者旅店”。
欧阳游推开门，看到趴在前台呼呼大睡的计春。
计春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欧阳游的瞬间，睡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她睁大眼睛：“你回来了？”
欧阳游从挎包里拎出那件瓷片做的雨衣：“我来还这个。”
圣子还没有领略过赤色风暴的红雨，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地问：“这是什么？衣服？”
“是雨衣。”计春上前，把雨衣接了过来，不满地看着欧阳游：“我妈妈当时不是和你说，让你完成任务后把雨衣还回来吗？你竟然就直接穿着跑了！”
“因为我那时候没有回来的路费了。”欧阳游坦诚了自己的贫穷。
“这样吗？不过……”计春说：“我们后来又重新做了一件雨衣，所以其实你不还回来也没事啦。”
“那不行，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更不喜欢收人东西。”
……你只喜欢抢来的是吧？
这句话，被圣子死死憋在心里。
欧阳游似乎知道圣子想说什么似的，瞥了他一眼，又问计春：“丽衣呢？”
“我妈妈去爬塔了。”
“你们也要登塔？”
“当然了……”计春撇嘴：“你以为开旅馆一年能赚几个钱啊，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买金钥匙，只能每隔几年就去新世界，刷新一下留在赤色风暴的时间。”
计春说得轻松，但提到自己的母亲，脸上是藏也藏不起来的担忧。
欧阳游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对计春说：“开一间房，日付。”
计春问：“单人房？”
“对。”
计春“喔”了一声，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圣子。
圣子以为这个叫计春的女孩误会了自己和欧阳游的关系，刚尴尬地想要解释一句，就听计春说：“放心吧，我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抠门，哼。”
仍旧是之前住过的房间。
干净整洁、配备洗浴用品、会流淌出比皮肤稍微高一些温度的洗澡水的浴室是欧阳游无法舍弃这间小旅店的最大原因。
他抓着小橘猫和自己一起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听着圣子洗澡的水流声，有些昏昏欲睡地躺在床上。
*
塔防游戏排名公布时，圣子正在洗澡。
他以0分和其他两组幸存者并列排在最后一名。
这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但欧阳游的排名却让圣子的心揪了起来。
“陆惑和N196”这两个名字共击杀了68933只异种，排在第11名，距离第十名只差了9只异种。
排在前十名的幸存者可以退回通行证内二分之一的筹码。
但后面的玩家只能退回通行证内五十分之一的筹码。
这……
欧阳游也太倒霉了吧？
圣子关掉水，犹豫着抬高了声音：“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睡意，但字正腔圆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