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办法中,能以最小的付出就得到最大的收益的,无疑就是离间计。这个计谋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从未落幕过,并且每一次搞事都是首选,这无疑是有理由的。
不过问题是如何离间,如何实施,这就是祁冬寒与诸将士在营帐里讨论的。
安临配给祁冬寒的副将和谋士们,数值好看是真的好看,损也是真的损,现在在这里讨论起计谋来一个个好像都在比损一样,有的说伪造出伏承坚与他们通信的信件,以此来破坏奉国君主对伏承坚这个守城大将的信任,也有的说信件的可信度还是低了点,要不然还是派人伪装成伏承坚的样子与他们宣国的人见面,故意被人看到。
你一言我一语的,终究还是离不开谗言。
开着模拟器听着前线打算的安临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了“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大概秦国的人当时讨论怎么离间赵国的时候,也是怎么损怎么来的吧,对于一个正在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污蔑他跟敌国人有勾连大概就是最损的了。不过最终还是要看奉国的君王是信谗言还是信大将了,以及怎么让他信。
单单的传几句流言恐怕不能取信,就算能让西朔心里有点疙瘩也无法让他下定决心换掉伏承坚,还需要一些手段的配合。
安临看军营里讨论了半天怎么让西朔信这个谣言,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玉莲。
目光一顿后忽然笑了起来。
是了,传出这个谣言的人也很重要啊。一般来说人多少都是有点逆反心理的,如果从一个不知名的人那里传开,或是西朔不是很信任的人口中听到,西朔对谣言的相信程度也会大打折扣,但如果是他自己派出来的探子费尽千辛万苦打听到的呢?
如果探子千辛万苦打听到的东西真实发生了呢?
安临想到这个主意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高,当即写了一封信让御鸽送到前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跟祁冬寒商量了一番,双方达成共识。
这边,安临也很快实施了这个计划。
玉莲的一举一动都在谛听和安临的目光之下,想要让她按照安临想要的方向行动很简单,只要稍稍引导一下就可以了,只要让她无意间知道一个消息——奉国内有人被策反了,成了宣国的间谍。
等到这个消息传回去之后,西朔必然会让玉莲多加关注这个消息,想办法探听到那个被策反的人是谁。
这时候不用急着报出名字,等到前线胶着几日,宣国每日出兵,但是不正经攻城,而是绕城一圈围一会儿再撤退,搬火药炸石门城旁边的一座小山,破坏石门城的地形,迫使守城的奉国士兵不得不分出人在这边防备着。
等到奉国一方的将士和国君都因为这场僵持开始烦躁的时候,再让玉莲这边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当然不是宣国自己送到玉莲手上的,而是玉莲自己观察许多日后旁敲侧击学会了驭使御鸽的方法,然后她把这个方法教给她的接头人,让接头人到琼安城外距离城池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只要有御鸽飞过就把御鸽截下来,看完御鸽传递的情报后再放飞御鸽让御鸽进城。
当然了,这一批御鸽是安临专门给他们准备的,真正传递消息的御鸽又是另一批御鸽,驭使的方法又不一样,飞的路线也不一样。
然后,在某一天,玉莲的接头人截到了一份十分重要的密信。
信中写着:喂五万人,等我们拿到石门城后就助你脱身。
这封密信一看就不简单,探子得到这个情报后立刻就传信回奉国,安临又派人截下了他们的这个信,没让这封信太早传回奉国,而是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前线如计划实施那场反间计的前半天才让西朔收到这封信,这样就算西朔想发布什么命令阻止也来不及。
而石门城这边,宣军一改往日的周旋,对石门城发动了突袭,祁冬寒自己坐镇大军,前锋则是派出了魏童玲和莫飞两人,两人分别在两方分散守城兵力。随着那几日的炸药轰炸,与城门相连的山体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口子,若是没有人守的话宣军就可以直接从这口子鱼贯而入了,石门城守军只能边守边在这边砌墙。
此次攻城虽然突然又恐怖,火炮如疾风骤雨一般砸上城墙,掩护云梯上城墙,但是伏承坚到底是不虚稳持之将的名声,饶是如此也硬是组织人马稳守城墙,有一个士兵面对火炮心生惧意,没忍住后退了几步,被伏承坚一剑砍了,他疾呼道:“不得后退!后退者都以逃兵处理,斩!”
接着又命守城士兵借着这这几日在城墙上搭建出来的躲避的炮弹的壕,阻拦攻城的火炮与宣国士兵,不断有人推着滚木和滚石从城墙上抛下,不停地被撞击的城门后,是不断顶上来的木料和士兵。
这一场攻城硬是被他给守住了。
不过守得也不轻松就是了,莫飞带的前锋部队给了守城军队很大的压力,后来还抽派了一些侧门的守军去守正门。
伏承坚的小儿子在侧门守得憋屈极了,再加上看自己这边攻城的将领还是个女人,便向他父亲请战,“父亲,我们的人马不比他们少,这样守着打也不是长久之计,必然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来,不然被攻破也只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