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帝已经一路返回琼安了。
回来的一路是逆流,倒是比去时慢了十来天,在回琼安的那天,大臣们按照礼节出城迎接,迎到皇帝后……大抵是在琼安担心得太多,又担心皇帝任性跑旱灾战乱的地方去出什么事,经常惦记着,以至于真心惦记皇帝安危的人一看时隔几月回来的皇帝,竟有一种“好像瘦了”“还黑了点”的微妙感叹。
当然瘦其实只瘦了一点点,黑也没黑多少,陛下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陛下。
“恭迎陛下回琼安!”
迎接的官员们口号喊得响亮,阵仗看着确实是挺足的。
不过安临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最前方来迎接自己的她自己……咳,皇后。
无他,太亮眼了,毕竟是颜值天花板,第一眼看不到才难。
安临不管哪个号都没有经常照镜子的习惯,所以可以说安临离开琼安的这几个月都少有看到
安临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号,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交换了一个柔情蜜意的眼神,然后才在城门前下马,扶起官员队伍前的的几位尚书:“朕离开琼安几月,多亏了几位爱卿主持朝政,辛苦爱卿们了。”
按照正常流程,几位尚书都会谦虚几句,君臣这样你来我往一□□现够了君臣情就可以下一个环节了,当然几位尚书也确实是先谦虚了一下,但是在谦虚完之后,一位老尚书耿直地说:“主持朝政还在其次,陛下在外大家都挂心得很啊。”
安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感动道:“爱卿原来惦记着朕的安危连睡都睡不好了,难怪眼下青黑。你们的心意朕甚为感动,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君臣一来一回间,已经打了一个机锋。
老臣隐晦地劝皇帝下次不要这么搞他们心态了,而安临地回答呢,则是同样隐晦地回答——
嘿嘿,朕下次还敢。
眼瞅着老臣被她这个回答噎得够呛,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安临适时地让皇后号开口打断话,没给老臣继续说这个的机会。
之后走完流程之后才回皇宫。
这么一个流程,除了让人知道皇帝回来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顺势把北方大捷,旱灾也得到控制的情况传扬开来,让琼安的百姓们知道这个消息。
这不,安临还没进皇宫,琼安城何处就有了庆祝的景象,反应快的掌柜已经以此为由头在店里搞起活动了。
被强行由谛听看管着带回琼安的赵东来走在后面,兜兜转转被带去了谛听院,一路上看到琼安城这热闹繁华,国泰民安的景象,在沉默中有些恍惚。
他前世,前二十来年是胡家一个小小的马夫,后四十多年——那大半辈子都是在乱世中渡过的,他早就忘了盛世是什么样的。
旱灾之后是兵祸,兵祸与天灾一起横行,贯穿了他动荡的半生。
严格来说,上一任皇帝统治后期就已经有乱象了,在赵东来还没有记事的时候起,北方的士族就开始参与皇子夺嫡,赵东来其实从来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盛世。
琼安,他前世领兵来到此处的时候,琼安城已破,到处都是残壁断垣,城中的那条河水上也没有小舟泛过,看起来又黑又冷。
“你要到哪里去?”跟着赵东来的谛听在他走着走着偏移方向的时候突然出声。
赵东来从那莫名嗯感慨中回过神,目光一凛,冷声问,“荀富贵说要如何安置我?难不成是跟士族关在一起?”
那谛听摇摇头,“陛下没说。”
“那你将我带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暂且先安置在这里,等候陛下的安排。”
赵东来看谛听院人来人往,心里又升起了一点想法,想着能不能趁人多想办法甩开跟着他的谛听,好跑路。
正好现在那“荀富贵”估计正在宴饮,估计没时间顾着他。
赵东来行动力很强地就要开始实施他的跑路计划,借着上茅房暂时离开那个谛听视线,乱世争霸之人逃跑经验丰富,沉心等待下还真让他瞅着了一点空子。
然而赵东来在成功甩开那个谛听,开始在谛听院里寻找出路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哪儿来的小子,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呢?”人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听起来有些轻浮,赵东来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襟黑衣制服的人半蹲在一个假山上,低头看他。
“这位壮士,在下不认得路迷路了,不知可否指一条去前院的路?”赵东来一派自然地作揖问。
“哦,迷路啊……”假山上红襟黑衣的那人看赵东来觉得有些有趣,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往哪儿走,左拐之后右拐,再右拐,直走,然后左拐,最后右拐之后再走几步就到了。”
拐弯有点多,赵东来快速记下后道谢,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到那有些轻浮的声音又一次开口说,“倒用不着谢我,你没感觉你身上少了点什么吗?”
赵东来疑惑,下意识地低头摸了摸胸襟。
“错了错了!”红襟黑衣那人声音上扬,得意地抬起手展示出一条带子,“看看这是什么!”
!
什么时候?!
赵东来惊讶的一摸裤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