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芳这个地方,安临有点印象。距离国都琼安说不上远,但是正常马车赶路的话差不多也得十来天的功夫,所以浅才这么一去一回估计得一个月起步。
哎,说到底还是交通太慢的问题,这路要是好走一点,哪里还需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路上。
安临在地图上找到临芳的位置后,试图从密密麻麻的小人中找到送状元的队伍,但是在县衙周围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想着看看是不是已经到家了,安临又不知道自家状元老家在哪。
嗯……
没找到人安临也不算失望,正好饶有兴趣地看起临芳这个地方——主要是看县城周边的村子。
一个县发展得好不好、县令好不好,光看县城一个地方是不够的,还得是看小的地方。
正划拉着,安临的目光在山周围坐落的一圈小村子上掠过,最后落在其中的一个小村子上。
因为这个小村子里传出来的动静有点大,连安临用缩小模式看都注意到了,仔细一听细细又嘹亮的唢呐声从这个小村子里传出来。
安临放大去看,可以看到这个村子里面许多地方都悬挂着白色,明显是有人去世了在进行丧葬,其中有一座房子的院子里悬挂着的白幡最多,里面还停着一副棺材。
安临并不喜欢看这种场景,发现是丧事后就打算划开去其他地方。
但是在她划动地图的前一秒,她目光一动,看到这个村子的某一处,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而且看他们下意识埋头凑近说话的样子,这商量的事情多半还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说这个那朕可就不困了啊!
安临出于好奇凑近了一点,让这个村庄的场景在她眼前放大,顺利听到了这些人激烈商讨的话。
“二丫她爷是你孙家的人没错,但是老孙家的你可别忘了,孙贞活着的时候就有打算把二丫嫁给我家孙子了,说起来她还是我赵家的媳妇!”一个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大声说,激动地唾沫横飞。
另一个穿着花衫的大婶啐了那个中年男人一口,手一叉腰横眉倒竖,“泼皮无赖的,你也知道那是打算,二丫都还没嫁过去你们就打起分家产主意了,我这个做婶婶的可不同意!”
“呵呵,别以为大家伙都不知道,还什么做婶婶的,你们不也是图孙贞留给二丫的家产吗,她一个丫头片子又守不住,你们说是可怜她死了爷爷接去养,我看你们真想接的是孙贞的家产吧,等二丫到了你们家,那钱不就正好进了你们的口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进县城的时候去过牙行吧,我儿子进城买东西的时候可是都看到了!”
“再怎么说二丫归我们养那是往谁那儿说都说得过去的,你们光说孙贞打算把二丫嫁给你孙子,谁听到了?谁能给你们做证?指不定就是你们眼馋二丫她爷留下的张口编的!”
吵架的双方怎么说都说不拢,一下子谈崩了,吵着吵着推推搡搡地上了手。
好家伙,这是全员恶人?
一方还没娶到人就馋人家的遗产,一方只打算留遗产,都没打算养孤女,还打算把人卖掉?
安临看着打作一团的小人,在他们边打边争吵中听到了不少东西,记下来后打算顺便关注一下后续,再看看这事会不会闹到县令那,县令会怎么处理。
如果最后的结果让她看着不满意的话,嗯……那她少不得发封旨意给临芳的县令吧。
毕竟国无小事,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是她的子民,她既然看到了自然没有当做没看到的道理。
安临思索着,让视角上升,正打算去看看这个村子的其他地方,目光一转后忽然看到在这群人争论的不远处,拐过一个墙角后,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贴着墙角站着,眼睛大却无神,看起来有点呆,听着那些人争论的话却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头顶上的名字显示的她就叫[二丫],安临都以为这小姑娘不是这些人正在说的那个二丫了。
……话说二丫原来就是大名吗?可能也不一定是本人吧,这个名字重名率属实是高了点,一个村子里指不定就有三四五六个二丫呢。
安临看着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那站着发了会儿呆后走出去,也没有朝那些人的方向走过去,就安安静静地转身往反方向离开,吵架人群中有一天人注意到小姑娘离开的身影,踌躇一下跟了上去。
眼看着事情还在发展中,安临就没有移开视角,继续跟进上去。
那个呆呆的小姑娘路上在泥坑里摔了两跤,咬着嘴唇要哭不哭地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泥,最后到达挂满白幡还停着棺材的那座房子,打开门走进去,安临才确定下来这个二丫就是那些人算计着的孤女二丫。
在小姑娘进门后要关门的刹那,一只手抵住了要正要合上的门板。
小姑娘呆呆地抬起眼睛看过去,抵住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那个少年抵住门后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仿佛在确认周围有没有人,等确认没人后他一咬牙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二丫,你赶紧走,离开小柳村!现在马上走,别让他们看到!”
“?”小姑娘茫然地看着这个半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