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胖哥说你烧了三天,你干嘛不早点吃药?”
随疑坐在床边,安静地听她的话,活脱脱地像怕老婆的老公。
“临近年关很多果农还没收到账,这些天忙着催账,跑了不少地方,没分出心来。”他嗓子还没好全,声音有点微哑,听到人的耳朵里却意外的性感。
这个事情昨天晚上胖哥跟她说了点,今年开发的果园大丰收,卖得好,但是那些商贩有些欺软怕硬,大部分的果农都是农民,他们要账没要到,就求着随疑帮忙。
大家都知道随疑这人浑是浑,心眼是好的。
“也注意身体嘛。”她掀开被子,怕他冷,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饿了没,我去给你买早饭。”
“不用,收拾下就出院了。”今年天冷,南方的室内更是阴冷,医院空调也开的不足,他怕她冷病了。
“就能出院了吗?不要再留院观察一下?”
“嗯,去洗漱。”他将新买的洗漱用品给她。
宛茸茸稀里糊涂地在洗手间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探头看随疑,心想,怎么奇奇怪怪的。
昨天刚冷着脸,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今天就这么体贴?
她正不解,他就走进来,本来就狭小的洗手间更是逼仄。
她下意识地往洗手池边贴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般,她脸不由地热起来。
随疑注意到眼神对自己的闪躲,唇角平了许多:“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等我。”
“诶,你是病人啊。”她想说他应该休息,但是随疑已经径直离开。
“哼,还是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她愤愤地刷牙,又洗了把脸,就到他病床前给他收拾东西。
一旁的老爷爷和蔼地朝她说:“你的男朋友看着好凶哟,但是对你好得很。”
“爷爷,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朝他笑了笑。
“结婚了?”
她刚想否认,眼睛一亮。
对啊,可以跟随疑结婚,她妈就不能强迫要求她跟别的人结婚了!
*
随疑出院,宛茸茸没跟着,借口是要去看顾她爷爷那个超市。
胖哥来接他回去的。
“怎么把人放跑了?”胖哥感觉随疑这人对别人都没好脸色,但是对宛茸茸好像一直都挺纵容的。
年少的时候,跟别人打架,那拳头一拳都恨不得把人打死,但是在宛茸茸面前那拳头都变成了绕指柔,总是轻轻地摸她的头。
跟养小媳妇似的,疼得不得了。
“真能捆着她不成。”随疑面无表情,“找人盯着了。”
“嘿,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君子了,原来捆不住就盯着啊?”
随疑没否认,手按着额头,有点头疼,垂着眸看手机。
胖哥看他不停地划着什么,趁着红绿灯好奇地看过去,就看到他浏览的页面是,如何追一个喜欢的女孩。
胖哥:“……?”
“随哥,你不会吧,你以前没追过女孩?”胖哥诧异不已,但是看他这张帅酷的脸,也能理解,他大概都是被女孩子追的。
他摇头,当初他追过她,只是没来得及说最后那句话,她就失望的走了。
胖哥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问题:“你们两以前谈过,然后分了?”
“还差一点,就在一起了。”
当初他高二,知道自己喜欢她,她还懵懂的很。
便坏心地带她回家玩,那个家只有他一个人,昏暗又狭小,热的透不过气来。
他就在那个地方,趁她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抢走了她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那个地方,她认真地跟他说,要他不要去打架,好好学习,一起考大学。
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学费是他靠打架一点点攒出来的。
他没办法妥协,可是每次自己打架受伤,她哭的眼泪汪汪的样子,跟自己生气。
他还是答应下来,他答应她,不打了,好好学习,跟她一起考大学去大城市。
于是他们两之间隔着一个长廊最远的距离,在奋战高考,但是这样的距离似乎是一种预兆。
她是又漂亮又冒着傻气的好孩子,而他不过是个在学校混吃等死的混子
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就算没有天降拆散,也会有天意不满。
随疑这个老混子不打了,以前的仇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谁摸到了宛茸茸头上,晚上下晚自习有人偷摸地跟踪她,把她吓得起了几夜高烧。
他不敢进她家看她,要她的闺蜜借机约她出来,带回了家。
她心里大概以为他又打架了,闹着别扭不跟他说话,也不亲近他。
随疑就把她直接从一楼扛到了六楼,开门就把她压在怀里,抱紧她,舍不得松手。
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失约了,他必须保护好她,他的一生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不能毁了她。
当夜下了大雨,像是上天给他最后一点温存。
他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她躺在他的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两个枕头,她在那边,高兴地跟他说她妈妈过段时间,就来看她了。
还畅想着等高考完了,一起去哪里旅游,去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