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疑看她浑身松软的毛,都膨胀开,更像是个白绒绒的球。
伸手戳了下她身子:“炸毛干什么?”
宛茸茸听到他的声音,吓得急忙把自己鼓起的肚子藏好,嗫嚅地说:“没,没事。”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想将她捏在手里,看她挡什么。
但是宛茸茸不配合地缩成一团:“不要碰我,人鸟授受不亲!”
随疑:“……”
他一时还有点无话可说,呵了声:“方才还说自己不是鸟。”
“我现在是了。”她说完就不搭理他,把自己团成团,像是要护着什么。
随疑见她这么抗拒,直接将她捏起。
宛茸茸挣扎着,划拉着她的小爪子,抓破了他的手。
随疑眼睛微眯,带着一点冷意,宛茸茸盯着他,先告状:“是你自己先抓我的!”
“……”他看了眼伤口,又看向她不服气的样子,捏着她的小脑袋,宛茸茸顿时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的手一顿,有点错愕,问道:“哭什么?”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爱哭的。
其实宛茸茸此时只是很慌张,若这人是师尊,发现自己有身孕了,肯定会逼她弄掉的。
“师尊,你先放我下来吧,我有点难受。”她蔫搭搭地耷拢着脑袋。
随疑将她放到床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低落,指腹揪着她头上的毛毛:“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也没欺负你。”
她其实只是心里很害怕,把隆起的肚子藏在被子下,不安地抓紧了被子,缩成一团。
随疑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安,指腹摸了摸她的鸟头,倒也没为难她,让她自己呆着:“我出去一趟,自己好好休息。”
他说完就起身,打算去看看雪阳那些人的情况。
宛茸茸听到他离开的声音,见他不在屋内,这才松了口气,小爪子摸了摸自己微鼓的肚子,心想,真的怀孕了吗?
她前几天刚给自己把脉,也没把出异样,现在太突然了。
而且‘师尊’也给她把了好几次脉,都没说怀孕的事。
当时从弄璋山回来,师尊就把她关起来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弄避子汤。
她当时也没想到这一块去,实在是有点大意了。
宛茸茸一时间有点愁人,觉得还是要找人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找谁,能给鸟看病的应该只有兽医吧?
她记起万宗门是有兽医的。
想了想还是从半开的窗户飞出去,她想出结界,但是这个结界太过强大,她暂时出不去。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随疑的身影,有些不解:“去哪里了?”
找不到他,宛茸茸只能暂时放弃找兽医看看的想法,飞了回去,缩在他的床上,打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此时随疑已经吩咐宋轻云,将沈宵还有沈无余两人放进来,毕竟能放下身段枯等两个时辰,他倒是想听听沈宵想做什么。
宋轻云本就是油滑之人,朝沈宵开口便客套起来:“灵霄仙尊,我们万宗门小门小派,所以没什么规矩,那些弟子也不懂事,居然把贵客给挡在了门外这么久,实在是有罪。”
沈宵也是笑着,十分客气:“万宗门是有龙则灵,何来的小门小派,方宗主也无需这般自谦。”
沈无余没他师尊的耐心,直接问:“我师尊亲自登门道歉,宛无源人呢?”
宋轻云端着茶抿了扣,收了笑意,神情严肃了几分:“无源现如今长居无缘山,很少出来见客,两位仙尊的歉意我一定会代为转告。”
沈无余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刚想说话,就听到自己师尊盖茶杯的声音,顿时咽下所有的话,坐了回去。
他知道今天师尊,不得到宛无源不会罢休的。
沈宵确实想得到宛无源,他寻了这么久的宛家人,不能飞了:“方宗主,今日是有两件事。一是我带着孽徒来登门道歉,他那日过于冲动伤害了万宗门的弟子,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宋轻云觉得沈宵确实是个老狐狸,说话都滴水不漏的。
他也是虚与委蛇:“那件事确实做的不应该,我门内弟子本就稀少,哎,少了一人,就要花不少钱培养新弟子。”
沈无余听到这话,眼中起了怒意,心想,这人当真是不要脸,就要还敢说钱!
雪阳也死了不少人,他倒是一句不提。
沈宵没有任何不悦,言辞诚恳地说:“这些我们雪阳都会补偿的。”
宋轻云立刻眉开眼笑:“还是灵霄仙尊通情达理,不过都过去了,也不提了。灵霄仙尊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沈宵也没有再客套,直接说:“下个月月初,便是仙门的集论会,老夫想邀请方宗主,还有宛无源小兄弟一同去雪阳,讲学论道,也可以游玩一番,当作赔罪。”
宋轻云听到这里,急忙给随疑传信,问他的意思。
一直在暗处的随疑听到沈宵说,心里便知道这些人打什么主意。
宛家当初以铸剑出名,铸了许多神剑,后来宛家落寞,那些神剑都不翼而飞。
看来雪阳是打算让宛无源当入幕之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