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小包, 舒年从角落取了事先准备好的铲子,走了很久才到酒庄,这是无奈之举, 他坐不了车, 只能依靠步行。
他绕着又酒庄走了一大圈, 在酒庄的四角分别埋下了不同的东西。
这四样东西都是秽物, 能引阴气和秽气, 只要再往郁慈航的口袋里塞上一张符, 就能引动地下洞穴的僵尸疯狂地围攻他,要是成功了,郁慈航就能死在地下了。
埋好东西, 舒年拍了拍手上的土,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反派,不过“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坑死“他”自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如果这都弄不死,他就破坏郁慈航的任务, 让他走不出游戏。
舒年返回卧室, 继续睡觉。第二天一早楼道就开始有动静了, 今天是黎心雨的生日,晚上有生日宴会,女佣们在进行最后的布置。
黎心雨一早便开始盛装打扮,为了不丢脸面,她还叫造型师去给舒年打扮, 却遭到了舒年的拒绝, 把她气得不轻。
舒年很随便地穿了裤子下楼了, 他完成了和黎夜的一夜情任务, 现在已经不需要伪装成女人了, 他还穿哪门子的裙子。
他倒也没直接大喊自己是男人,没这个必要,其他人忙得团团转,没空看他,因此也没人识破他的性别。
舒年像孤魂野鬼在别墅中转了一圈,意外得知黎夜不在,竟是去了医院。
黎夜突然说不出话了,除此以外,眼睛也出了问题,家庭医生束手无策,带着他去了医院,正在进行治疗。
舒年敢肯定这是郁慈航做的,“他”暂时杀不了黎夜,又不想被揭穿身份,就干脆把黎夜弄得又哑又瞎,这样就没法说话或写字了。
果然是“他”一贯的作风。舒年更加愤怒了,一心想把郁慈航搞死。
到了中午时分,阳气最为充足,也是僵尸最为虚弱的时刻,郁慈航准备进入地下洞穴一探究竟。
“万事小心,师兄。”
舒年强忍着满腔翻涌的情绪,抱了抱郁慈航,将一打符篆交给他:“这是我昨晚连夜画的,师兄带上吧,拿去护身。”
“好,谢谢。”
郁慈航微微一笑,眸光若水,仍是一派温柔。舒年注视着他走进酒庄的大门,在原地站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坐车往回走。
那一打符篆中,其中一张有两层纸,中间夹着的是引发秽物的咒语,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诡邪,激发僵尸的凶性。希望一切可以顺利。
看着车窗外,舒年心不在焉。把郁慈航送入陷阱,并不如他所想得那么兴奋,甚至正相反,他心里有点闷。
也许是因为不确定是否能成功的缘故。他告诉自己。
摇了摇头,他不再思考,吩咐司机:“去医院,我想看望阿夜。”
司机载着他来到黎夜所在的医院,这家医院离庄园不远,有黎家的投资,黎夜所在的病房自然是最好的,当舒年推门而入时,黎夜正待在床上。
或许是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现在的黎夜显得安静又脆弱,眼上裹着一圈纱布,肤色苍白,只有唇色是不正常的嫣红。
“阿夜,我是舒年,你醒着吗?”
舒年轻轻叫了一声,听到他的声音,黎夜立刻坐了起来,向着他伸出手,动作太急,险些从病床掉下来。
“我在这儿,你别怕。”舒年上前扶住他,坐到床边,黎夜看不到,摸了一会,确定了他的位置,将他猛地抱进怀里。
“好了,好了。”舒年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他,“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黎夜贴上他的额头,呼吸潮湿灼热。他的唇擦过舒年的肌肤,缓缓摩挲,直到落在舒年的唇上,压了压,张开嘴,深深地吻住了舒年。
他的动作是那么地不安,身体在发抖,突然失明和失声肯定令他惶恐,舒年不忍心推开他,便由他亲了。
反正他也不用顾忌谁的心情了。
脑海中划过“他”的身影,舒年心中厌烦,带着一点报复心理,他甚至主动回应起黎夜的吻。
就让“他”烂在地下吧,他在这里和黎夜快活——对了,还是“他”亲手把他推给黎夜的。
黎夜吻了舒年很久,他仿佛怎么也吻不够似的,一夜过去,对舒年更加渴求,哪怕说不出话,舒年也能感觉到他有多喜欢自己,心中一软,忍不住抬手勾住了黎夜的后颈。
当护士在外面敲门时,舒年的内裤都被黎夜拽下来了,吓得他弹起来,赶紧把两人的衣服穿好,甚至心虚地伸出手,连褶皱都抚平了。
差点被黎夜缠得忘记了正事,这小子不开荤也就罢了,一旦知道味儿了,怎么就这么吓人……
舒年脸颊发热,看着黎夜喝下药,待护士离开病房后,他特意坐上离床很远的沙发,问着黎夜:“你想起来了吗?”
他指的是这个世界是游戏的事情。
黎夜沉默片刻,点了下头,舒年眼睛一亮,又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鉴于黎夜处于失声状态,舒年给他递上床头的平板电脑,让他在屏幕上用手指写字,这样就算盲写出的字不好看,也能认出黎夜写的是什么。
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