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放映时间不长, 结束之后,舒年盯着屏幕发了会呆,才把两盘录像带都装进了背包中。
几年前, 他与左朝见在梦中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意味着左朝见的心理创伤在逐渐恢复, 所以断了联系后,他以为左朝见已经不需要他了, 从未想过这几乎要了左朝见的命。
想到如今左朝见早已死去,舒年更是情绪低落,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把录像带拿回去,以后多陪左朝见说说话了。
收拾好东西, 他拿出手机查看地图, 放映厅再往前走,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蝴蝶温室, 占据了整栋超过五分之一的面积。
透过玻璃制的墙壁,可以看到温室内种满了高耸的热带植物,奇怪的是,这几个月来无人照料,植物竟然还没有枯萎,反而疯狂生长,比原先更茂盛了。
温室的构造比较奇特, 一楼没有门, 必须从二楼才能进入, 顺着□□走到地面。
舒年转身离开放映厅, 来到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楼梯建造得很宽敞, 宽有两米, 螺旋向上, 半空中悬挂着美丽的蝴蝶标本。
“嗒、嗒……”
脚步声落在空荡荡的楼梯上格外明显,舒年走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墙壁有异样:在墙面相交的缝隙之间,竟然散发出了浓郁的阴气。
墙后有东西。
舒年贴近墙面,粗略地看了看,没看到开关,就放出了几个小纸人,让它们做更详细地检查。
小纸人蹦蹦跳跳,在墙角找到了一处不明显的凹痕,还有一个钻进墙缝,回来时向舒年反馈墙后是一个密室。
师兄会在密室里吗?
舒年俯身检查凹痕,这个凹痕的形状很奇怪,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有些像是人类的齿痕。
是人造的痕迹。
舒年摸了摸,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头上转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从二楼下来的人是模特,她依旧是醉醺醺的样子,浑身酒气强烈,走路东倒西歪,险些从楼梯坠下去,还是舒年将她一把扶住,她才幸免于难。
“谢谢。”模特摆了摆手,靠墙站好,吐出一口酒气。
“你有没有看到我师兄?”舒年问她。
“你师兄?没有。”模特摇头,“他不见了?”
舒年点头,模特摊开手,再次表示自己没看见,又说:“我看到你在研究钥匙孔,你发现后面的密室了?”
“钥匙孔?”舒年指着那处凹痕,“你说它?”
“嗯。”模特点头,“是钥匙孔,我拿到了它的钥匙。”
舒年不由意外。他之所以能发现这间密室,是因为他看到了扩散的阴气,可身为普通人的模特又是怎么发现的?她甚至还知道凹痕就是钥匙孔。
而且她被蝴蝶包围并失踪后,一直活到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舒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模特展颜一笑,开口说。
“我很可疑吧?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是赵澎的情妇啊。”
她打开手机,给舒年放出了几张照片,都是她和赵澎的不雅照,舒年马上把她的手推了回去,叫她不要再展示:“我相信了。”
模特笑了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当着上亿观众的面暴露自己的**。
“没事,你们随便看,反正我马上就死了。”
她笑靥如花,眼睑缓缓爬出了虫子,随手撕开皮肤,里面也全都是虫卵和虫子。
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她却似乎习以为常,猛地灌下几口酒,又将酒洒在伤口上,这些虫子好似喝醉了,“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
“我从半个月前就是这副鬼样子了。”
她说:“还没死透全是靠着喝酒,酒精有抑制这些虫子的作用,不过,马上也就撑不住了。”
模特目光死寂地看着墙壁:“我给他当情妇,是想找到我的男朋友,可他已经死了,他的遗物就在墙后。”
“赵澎喝醉了,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会留念每一位博物馆的‘访客’,把他们的随身物品收集到秘密房间里。”
“而所谓的‘访客’——没错,进入这座博物馆的人有很多,但没人能活着出去。赵宇杰的妈妈、我的男朋友,他们都被赵澎杀了,成了怪物的食物!”
说到激动处,她咳嗽起来,不停地吐出黏糊糊的虫卵,舒年递给她符水,被她拒绝了:“不用了,我喝酒。”
她狠狠地灌了几口酒,又从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扔给舒年:“这个送你,留着吧,挺管用的,你用不上也可以给别人。”
舒年顿了顿,没有回绝,将酒收下了:“谢谢。”
模特摇摇头,掏出一串奇怪的东西,也一并交给了舒年:“这是开启密室的钥匙,你来开门,我手抖,对不准钥匙孔。”
舒年接过钥匙,低头一看,所谓的“钥匙”竟然是一串人类的牙齿,足足有几十个,应该是从受害者的口腔中□□的。
他挑出了与齿痕对应的牙齿,按照凹痕扣了下去,随着轻轻的转动,墙壁“轰隆”一声打开了,露出了隐藏的密室。
光是这把人类牙齿钥匙,就足以看出赵澎是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然而密室打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