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轩和江解峰双管齐下,再加上各地黑衣卫的配合,顺着陆宁和卫三公子就顺藤摸瓜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哪一处得了线索都没急着动手,而是小心翼翼的监控下去,以期挖的更深更细。
各处进行摸排的时候,陆青轩也没闲着,他换上巡查御史的官服每日和陆明堂同出陆府,父子两个一直都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陆家这对父子算是彻底和解了?
也对,放着这么一个有前程的儿子不要才是不正常的,如州府上下官员都对此接受良好。
陆明堂的笑脸从进入自己的办公房就立刻落了下来,他拍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他还有什么翻身的依靠吗?
陆青轩确实真的在笑,他笑得谦和有礼,将如州从上到下的官员都拜访了一遍,礼物都带的足足的,也并不问什么敏感的话题,所以如州一众官员都对他很客气。
文官见了,武官也没落下,就是不见他的陆青轩也不强求,当然也不生气,就连各县各村都走了一圈,这么一来用了不少日子。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如州府的官员都忙碌完春种了,这才发现前段时间还与他们晚辈相称的陆小御史好久没出现了。
而一辆灰旧的小布车也在这时出了如州府,一路向盛京而去。
关注着陆家的人才开始感到奇怪,怎么一向喜欢结交的陆大人近来也如此安静,只是还不等他们深入探查,一波又一波的人就被控制了。
整个如州人心惶惶时,京郊的红枫山也被团团围住了。
“确认过人都还在吗?”陆青轩小声的问。
江解峰紧张的腿都有些发抖,但他已经潜伏这里许久了,他咬牙点头,“在!”
陆青轩点点头,转身对身边的一名武将示意,“后边要看徐大人的了。”
徐典是一直追随在明瑞帝身边的,如今是皇宫的禁军统领,足见明瑞帝对他的信任。
徐典点点头,等看到对方开始换班,立即口中打了一个呼哨,人就当先窜了出去。
山岗里的人显然没预料到会有敌袭,他们已在此处驻扎了十多年,一直平安无事,所以即便上头要求警惕警惕,但这种突袭还是让安稳了十多年的守卫有些慌乱。
但显然他们也都是行伍出身,不过一会儿就结出了各自的阵,若对抗的不是禁军,只怕一般的兵丁很难抵御。
这边开了道,那边徐典护着陆青轩和江解峰就从一个铁门处行了进去。
这处山洞很长,几乎贯穿了整座红枫山,里面四通八达也不止一条路线,三人举着火把一路向里,粗粗算来这一条通道就有五十几个小洞。
江解峰一路疾奔在前,越走越熟悉,越走越紧张激动,他当年和妻儿一起就是被关在这里!
“小翠!”江解峰奔到铁门前,对着里面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铁门内关着两个人,闻声惊了一跳,立刻回转身来,吃惊地看着门外的三人。
江解峰顿时慌了,他看向陆青轩着急地道:“不是,不是!”
铁门内是一对老年夫妻,显然不是江解峰的妻儿。
江解峰心思一转,立即高声喊道:“陈兄可在?赵州县令陈光潜可在?”
陆青轩和徐典没在往前走,而是分别看向两排铁门后中各人的反应。
“陈兄,某乃阳谷县县令江解峰!”江解峰又去扒当年与他相邻的那户铁门,里面如今只有一个青少年。
“晴儿、照儿!”
这人显然也不会是十几年前的陈姓县令,江解峰眼睛立即红了,他声音如嘶吼的野兽受伤又疯魔。
“江公子稍安,既然我们夺了这个地方,那审问出贵家属的下落就只是时日问题。”陆青轩心内探了口气,但还是安慰了江解峰一句,这种时候只能给他这种希望,哪怕他也觉得希望渺茫。
但江解峰能坚持到现在,只怕心弦已负荷,若不能找到新的支点,只怕他就要崩溃了。
江解峰确实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他到底还是对妻儿的下落怀有一丝期望,所以只能压下慌张。
后续的审问自然就是徐典和京兆府、刑部的事,陆青轩拉住江解峰向外走,他们耗在这里,不如去看看抓住了哪些主事之人。
“江大人,”一声弱弱的声音传来,江解峰立即驻足回头去看,就见铁门里的青少年弱弱地看了过来。
“你是?”陆青轩见江解峰发愣,就上前温和地开口。
青少年见陆青轩与自己差不多年纪,浑身上下都是一身温和的气质,看他对自己真心地笑,便也轻轻扯了扯嘴角。
“我叫陈叔平,”青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家父陈光潜。”
当初少年随父母被抓来时也是一个孩童,父母忧愁度日,他却常被隔壁的读书声吸引,所以跟着背了不少的书,也听了不少的故事。
这么多年过去,江解峰的声音可能变了,但那两个自己熟悉的名字却还在记忆里,所以当江解峰喊出晴儿和照儿,陈叔平才想起这些回忆。
“江大人被带走不久,江夫人和令郎令爱就被送回来了,直到半年前她们才又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