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贝尔森林公园处在华盛顿特区的东北方,连接华盛顿和巴尔的摩的公园道路从她的东侧穿过,森林露营地也分布在公园道路附近。
幸运的是,强烈的灵力波动出现在公园的中部,距离露营地有一段距离,只要晏青和她对战时稍稍收敛些,能勉强避免干扰到普通人类。不过这片林子是一定保不住了。
公园中的林木们叶色或黄或红,晴空下,叶片中仅剩的水汽被蒸腾,在叶酸的作用下飘摇坠落,铺满一地,掩盖了湿润的土壤。
女魃炽烈的火属灵力点燃的火焰被这一片绚烂的色彩掩盖了,随着灼热气流上升的烟雾又因其中充沛的灵气被植物争先恐后的吸收,使得枝丫的温度又继续升高,达到临界点时便噼啪一声,猛地蹿出一团火焰,刺目的光在林间摇曳。
晏青赶到时,方圆百米的空气早已炽热难耐,那些枯叶的边角被熏得卷曲,即使是给自己贴上了不少降温防烧的符箓,仍然能感到皮肤上滚烫的热度,雷劫留下的伤口也在这时候出来捣乱,混着烫伤火辣辣地疼。
他摸了一把烫的不行的乌发,把披散的残缺长发用冰玉簪束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雪云丝织的袍子,虽然这袍子挡不住什么攻击,但至少不会被这四处飞浮的火焰须臾之间给烧个干净。
虽说晏青从原始蛮荒的年岁一路过来,但在人间公园里袒胸露腹还是为难他了些。
那青衣无发的女子在红透的火光中一瞬间便抓住了晏青的目光,女魃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入侵自己的领地,幽青的双眸缓缓转向晏青,定定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晏青见她双目混沌,便立刻手印翻飞掐诀,以灵力结阵,在林中设下屏障,不断向外蔓延的火舌撞在这结实的灵力屏障上,嘶吼着向上蹿,却无法继续威胁屏障外的树木,只剩一股热风穿过林间,千万树叶翻飞飘落。
这风一直冲到了露营地,但游乐地人们只觉得太阳下有一股暖风刮过,接着,便又是欢声笑语,轻松闲适。
晏青猛地吐出口血来,鲜红的血液滚落在白袍上,如同白雪落红梅。
刚靠丹药治好的经脉又因这一击伤损。
他抬手擦干唇边的血,女魃这一击并未使出全力,他自己亦不在全盛状态。
面对女魃这种年高位重,又受天地之道的天女,晏青也只有在全力一击才有必胜的信心,但若真如此,这薄薄的一道屏障怕是撑不住两人的斗法,这方圆千里也要顷刻焦土了。
不过此刻,晏青劫伤未愈,女魃似也刚出人间,意识不清,二者皆无全力一战的力量,晏青勉强还能护住屏障之外的生灵。
——古史载曰: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
这女魃本是黄帝之女,有神力,原长居北方,后来晏青听说几位大能同她言道,请她去守持黄帝陵,她那身赶雨驱风,带旱炼火之力不再影响凡世,此后风雨变幻,只赖自然天相。
晏青应当称她一声前辈,只是这前辈守陵百千年,实力渐弱,神志亦损,此次不知为何出现在美国,贸然出关,更让她心智混沌,无可受控,这满林风火,恐怕非她所愿,只是她自己也无力约束罢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这样,倒有几分胜算。
女魃手指成爪,向晏青攻来。晏青向后闪避,两指并立,凝灵力为剑,反手劈向女魃,与她的皮肉相接时,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晏青手中灵剑愈发凝实,白光缭绕,发出嘶嘶寒意,驱散了周身热浪,也压住了右臂伤口裂开的痛楚。
他的本命宝剑断了几百年了,无力重铸,闭关前,又折了常用的秋霜切玉枪,眼下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用灵力与寒冰剑气抵数。
长剑点、劈、挑、刺,挡住女魃混乱又疯狂的攻击,锋利的剑光穿破她的青袖时,漫天烈火直冲向晏青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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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案地点虽然都在马里兰州,但距离跨度很大,他还需要自己的交通工具。”瑞德和摩根驾驶着BAU小组配备的雪佛兰SUV沿着一段穿过米德兰森林公园的铁路行驶。
头顶上晴空万里。
下飞机后,霍齐给组员们各自分配了任务,瑞德和摩根一起查看了三处案发现场。他们现在正跨过帕图克森特河。
瑞德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副驾驶位上,膝盖上摊着一张地图,他还在地图上勾勾画画进行地理侧写。
“或许是一辆小轿车?”摩根猜测,“足够私密,却并不显眼。”
“四天内三起案件,他的动作很快,”瑞德比划着地图,一些想法在他的脑子里生成,“不显眼......但他依然需要掩饰自己纵火的行动。”
“冈陂德高尔夫球场、倍特克森林、米德兰森林公园,这些地方都没什么人,他可以大胆地纵火,但现在马里兰加强了巡逻。”
“他在往特区走,那边也需要提高警惕。摩根,其实我不认为他真的是一个恐怖份子或者有什么政治动机。”瑞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列车,“他们大都有自己的理念和目标,但是森林...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宣言地,**说现在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