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气劲扑了个空,只掀翻了几样放在展架上的法器。
下一秒,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现在沈离原先站立的展架后,警惕地左右巡视。
沈离与霁云如今在的角落恰好是展架与高墙的罅隙,从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再走近一些……
沈离正这么想着,那黑衣男子已经出现在他视野当中。
沈离手中凝结真气,正要出手,搂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臂忽地紧了紧。
他晃了下神,只见那男子的视线在他们所在的区域扫了一圈,又视若无睹地离开了。
黑衣男子回到堂前,沈离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霁云手中结的法印。
他不敢说话,用传音问:“隐身法诀?”
霁云:“对。”
沈离皱了皱眉,有些纳闷。
这隐身法诀竟与他知晓的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个世界的法术体系,也与上个世界相同?
就在此时,又听那黑衣男子道:“也罢,先将此人压回地牢中,我会将此间情形告知陛下,等他亲自前来,再行定夺。”
那位温护法仍是一言不发,就算听到这话,也只不过是抬头看了看堂上那人,神色淡淡。
沈离偏头看着外面的情形,微微皱起眉。
总觉得这位护法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片刻后,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
那三人出了门。
沈离松了口气。
他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
他们所在这个角落极为狭窄,他不得不紧贴在对方胸膛上。
前面是对方温热的躯体,背心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沈离好似冰火两重天,眼神局促地到处乱飘,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屋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对方急促又有力的心跳。
沈离终于耐不住,轻声开口:“你放开……”
“嘘。”霁云伸出手指按在沈离嘴唇上,轻声道,“先别说话。”
对方手指带着些冬夜的凉意,状似随意地放在他的嘴唇上。霁云垂眸看他,那双眸子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沈离心底泛起一阵酥痒。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依旧没有旁人的气息。霁云松开了手臂的力道。
沈离连忙从他怀里脱身而出,他揉了揉已经僵硬发麻的手臂:“道长不是说不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霁云:“见你们许久未归,来找你。”
“我刚走了还不到一炷香……”沈离嘟囔一句,想到了什么,抬眼笑道,“道长担心我呀?”
他模样本就俊俏,笑起来更是多了些勾人心魂味道。
霁云被他的笑晃了眼,偏头不语。
沈离追问:“是不是嘛,是不是担心我?”
霁云还是没回答,只是道:“先出去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沈离倒是又想起了些什么:“道长是怎么进来的?我方才怎么一点没有察觉到。”
他还以为,只有他的传送之术能做到这般,毫无痕迹地将人传送至别的地方,没想到此人竟也会这种类似的招数。
霁云定定地看向他,道:“过去跟着家师学了几招,不值一提。”
沈离眸光转了转:“说起来,道长究竟师承何方?不会是……传闻中的归墟剑派吧?”
看霁云的道法,分明是出自正道仙宗,可他却说自己不属于正魔两道。而那归墟剑派也恰好是仙宗中,唯一中立于正魔两道的存在。
霁云没有回答,只是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出去。”
“好。”此地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沈离没有纠缠,直接带着霁云用传送法术回到了原先白景行藏身的地方。
白景行在原地等待许久,又见护法重新被人押走,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沈离出现在他面前,忙迎上前来,问:“怎么样了……咦,霁云道长怎么也在?”
沈离摆摆手:“这个一会儿再说,我们先回去。”
三人回到居住的别苑,沈离将在珍宝阁内听见的事情告诉了白景行。
白景行听完,却是有些纳闷:“你的意思是,灵脉的消息是天渝国君给春归楼的,抓护法也是那人的意思?”
沈离道:“我想,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得到那面古铜镜。”
白景行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
白景行想了想,道:“他们说的是刚继位的这位天渝陛下,祁长昭吗?我听我爹提过那人,那人从小就被送去不知哪个仙宗修行,直到一个月前,前任天渝陛下驾崩,他才被接回天渝国继任皇位。听说他刚回来时,天渝皇族对他不怎么认同,他费了些功夫清理门户,到现在才稍好了一些。”
“……灵脉抢夺是在半月前,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时间来干涉修真界的事?”
沈离也觉得不大对劲,道:“是有些奇怪,而且祁长昭拿古铜镜来做什么?”
原著里,祁长昭根本没有与春归楼合作,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古铜镜的信息。
沈离一时想不明白原委,霁云忽然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