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珈雪依旧懂他的伤悲。
她着一个个惊掉了下巴的弟子, 原本要出口的话语一转，困惑道：“你怎了？手黏下巴上了？”
至吧？
今日能站这里的，是各大宗门的佼佼者, 至被她一个小小的魂印外形就吓成这样吧？
虞珈雪百思得其解, 是江诧异的目光落了沈雪烛身上。
沈雪烛将一切收入底，更能感受到远方一些散乱的脚步。
他动声色地往虞珈雪身旁靠了靠，稍稍弯下头, 面改色道：“大抵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妖兽，大家有些惊讶罢了。”
虞珈雪恍然大悟：“这倒也是。”
羲和宗众弟子：“……”
其余宗门的长老弟子：“……”
有、些、惊、讶。
这、倒、也、是。
竟然真的能有人这泰然自若地将那些玩意儿称作妖兽啊？！
沈雪烛！你变了！
而受这一幕冲击力强的自然是闻惊灯。
作为一个将虞珈雪做自己囊中之物的人，闻惊灯再清楚过沈雪烛的目光意味着什了。
他当即又惊又怒, 内心深处更有一种自己所有之物即将脱离掌控的惶然措。
闻惊灯本想出言驳斥，然而他却又发现自己对沈雪烛根本起了任何与之对峙的念头。
这位羲和宗的大师兄分明是浅笑晏然，如画的眉目之间更是一派温润柔和, 可偏偏那眸中沉甸甸的墨色如锋利的长剑。
轻描淡写的一抬, 便能直接将闻惊灯容易才做出来的伪装刺破, 只留下那堪卑劣的内里。
就像……沈雪烛碾死他, 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简单。
闻惊灯下意识踉跄这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沈雪烛的目光，转而去虞珈雪：“雪儿，我——”
羲和君似没听见有人开口似的，直接打断了闻惊灯的话，对虞珈雪慈爱道：“既如此，虞师侄觉得该如何呢？”
虞珈雪直接道：“弟子以为, 既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仇, 也是如此。”
让那些旁观者来定罪算什？如直接让受害者以牙还牙，以还才！
“若这一切后, 她还留有命……”
妙音宗前来观摩的长老下意识道：“就让她身死魂消？”
“。”虞珈雪摇了摇头，否定道，“那多浪费啊！”
自始至终与玉临安、玉光皓一起跪地上的虞婉儿冷冷地扯起了嘴角。
她想故作平静，但是当真正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虞婉儿法克制的感到惶恐，饶是被贴了噤声符咒说出话来，此刻的虞婉儿也忍住身体轻颤。
她当然知道自己之前针对虞珈雪做出过多少恶事，她也知道，倘若换做是她，绝会放过这一次报仇的机会。
但是……
但是她现是那个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地的人。
想起放闻惊灯的话，虞婉儿整个人控制住的颤抖，眶中终再是以往惺惺作态的湿润，而是真正惊惧下的泪水。
连闻惊灯这样的审判，虞珈雪满足，莫是她还有什更恶毒的法子？
她要——要这样死去！
……
若是虞珈雪知道虞婉儿此刻所想，定然会发出“桀桀桀”的猖狂大笑，然后告诉她，她想的太多。
虞珈雪的思路很简单。
歹是个修炼多年的人，修为也还能过得去，就算是个垃圾，起码也是可回收垃圾啊！
虞婉儿有错吗？
自然是有的。
但比起玉光皓和玉临安，她只能算上是一个从犯。
作为虞婉儿的大苦主，虞珈雪表示，所谓“又蠢又毒”，虞婉儿的恶中“蠢”占居多。
她的界只有虞家和上剑宗的一亩三分地，所要争抢的也只有所谓的“父母疼爱”“家族地位”“身份高贵的未婚夫”，再就是动辄要“毁人容貌”，但除此之外，她所犯下的错事，远远比上玉家的两兄弟。
更何况虞婉儿修仙这多年，吸收了这多天地灵，就这废了，岂可惜？
虞珈雪越想越觉得浪费，心中属甲方的抠门值断攀升。
她道：“若是这一次后，虞婉儿还能活下去，就废了她大半修为，让她去骄竹林种地吧！”
羲和君脸上的笑容一僵。
羲和君：“？”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