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一上午都在老太爷的院子里……下棋?”
花氏靠在床边,看向床前正在禀报情况的婢女,“可有说为何那般做?”
婢女小声道:“奴婢听闻,太子说是替太子妃尽孝道。”
花氏嗤笑一声,目光微寒:“那下午呢?太子又做了什么?”
“下午太子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没有出来,不过楚王爷倒是出了府,说是到扬州城转转。”
花氏眯起眼。
太子同楚王爷一起来了扬州城,按常理说,应该要陪楚王爷一道在扬州城游玩才是。
而太子却没有出门。
“你刚才说,太子让银宝在老太爷屋里头伺候?”
婢女应道:“是的,早上太子去老太爷院子时就将银宝带去了,还征求了老爷的意见。”
花氏捏紧被子,心中暗啐一声沈从没用,眼珠子转了转。
“依你看,太子会不会是对老太爷的病起了疑心?”
婢女迟疑:“老太爷的病症和中风一般无二,昨日银宝姑娘诊脉后亦曾说过田大夫的诊断并无问题……”
“若非起了疑心,又怎会让银宝随身伺候?太子又怎会留在沈府不离开?”
花氏声音压得低,似在自言自语。
婢女想了想:“夫人,即便太子起了疑心,让银宝姑娘在老太爷跟前伺候,她们亦不可能发现老太爷的病症其实不是病。”
花氏摇摇头:“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如今我们顺利将蛊虫植入老太爷的身子里,但仍需要蛇皮做引子,至少七天时间才能顺利把蛊中上……”
“那蛇皮可是磨成蛇皮粉放到安神香里了?”
婢女回道:“是的,奴婢昨夜悄悄去看了,那安神香用得好好的呢。”
花氏点点头:“那就好。”
她手里攥着秦旭让人送来的信,思忖道:“沈万三那个死老头,对人的防心特别重,我嫁入沈家这么久,竟然还打听不到金库钥匙藏在哪里,实在是愧对晋王爷对我的栽培之心。”
“如今太子比预想的时日来得早许多,晋王爷想要提前动手,咱们需要好好筹划筹划。”
花氏沉吟,目光森冷。
她受晋王秦旭的请托,从与沈从相遇至今,在沈府耗费了许多精力和心血。
虽说沈从对她一心不二,沈老太爷亦是放心地将沈府上下交由她打理,但沈老太爷,甚至沈从有些秘密却从不告知于她。
例如晋王秦旭想找的沈府金库。
据晋王秦旭所说,沈府内藏有一座金库,此金库是沈氏数代累积所存,可以买下整个扬州城。
有了这个金库做后盾,对晋王的大业便有了一大助力。
花氏在沈府住了这么久,几乎将整个沈府都摸了个清,却一直找不到金库所在之地。
她深谙各种巫术蛊术,本来可以轻易用在沈从身上,通过沈从来探知此事。
但别看沈从虽不懂巫蛊之术,但对巫蛊却是极为敏锐。
太子第一次来沈府时,花氏稍作试探想控制沈从对付太子,无奈却被沈从发现并警告她不可再用巫蛊之术。
她不敢轻举妄动。
在沈府住得越久,她就越不敢倚赖巫蛊之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对沈从和沈老太爷的敏锐直觉,她委实心惊。
从此她一心一意做沈家妇,甚至为沈从怀了身孕,终于让她探知到金库可能在沈老太爷的院子里,而这个金库还连接着密道,密道能抵达扬州城外的一处山坡。
她把这个消息送给了晋王,同时开始对沈老太爷下手。
一切都很顺利。
沈老太爷中风,晋王的人亦到了扬州在城外开始搜寻密道出口。
哪知这个时候太子却来了。
莫名让她觉得不对劲。
“晋王让我们不要漏出马脚,”花氏道,“先探知下太子的真正来意。”
婢女小声问:“夫人,咱们要怎么做?”
“今天晚膳,你在太子的酒杯里下这个药,”花氏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了过去,“我会让老爷再问问太子的来意。”
“只要太子喝了这个药粉,他就会将实话告知老爷。”
婢女接过药包:“奴婢晓得了。”
夜里沈从来了花氏处,花氏柔柔道:“沈郎,妾身听闻今日殿下一直在祖父院子里守候,觉得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原本照顾祖父的事应该是妾身的事,”她抬起眼,“而今妾身却不中用……”
沈从忙伸手按住她的唇:“别乱说,你现在坐着小月子,养好身子最重要。就算是祖父,亦是这么想的。殿下那边我会好好照应,你不用觉得愧疚。”
花氏美眸盈盈:“沈郎,殿下本是外出办差路过,而今因为咱们府里的事耽搁了行程,就连楚王爷也在扬州盘亘不去。”
“你说,”她将手搭在沈从胸前,“要是为了咱们府上误了差事,若皇上怪罪下来,就是咱们得不是了。”
“对太子妃亦不是好事,”花氏知道沈从最在意福元圆,“万一因此太子恼了太子妃可就不好了。”
果然,沈从蹙起了眉。
花氏见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