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娘娘,说是回流云观后,”翠枝指着信道,“约摸隔了六七天发生的事。有一日早上起来屋里不见馨瑜郡主,下人四处搜寻,在山崖底下发现了她。”
“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翠枝接着道,“说馨瑜郡主每日清晨会到山边打泉水给太妃烧茶,怕是天未亮透,一时不测失足跌落山崖……”
福元青默默地嘬了口茶。
翠枝的说法经不起推敲。
馨瑜郡主天未亮去接山泉水,难不成就没有婢女随行?
怎会突地就失足跌落山崖?
翠枝摇头:“娘娘,咱们的人在流云观打听的消息,说观里头上下都接受馨瑜郡主是这么没的,连报官都不曾呢。”
更别提寻找馨瑜郡主没了的真相了。
“怕是有人故意背后操纵此事,”福元青淡淡道,“观里的人自知得罪不起,又何必为一个被皇后和太子遗弃的人闹腾?”
“只是,馨瑜郡主不是自称甚是得太妃的宠爱,连太妃也不管此事?”
翠枝摇头:“娘娘,这个便不得而知了。”
福元青睇她一眼,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起身走到窗边凝视外头。
究竟是谁要置馨瑜郡主于死地?
若说馨瑜郡主得罪的人,那莫过于太子和太子妃。
但他们刚得了皇后允许赶走馨瑜郡主,自是不会傻到草草动手要了她的命。
将脑海中的人过滤了一遍,福元青收回思绪。
无论是谁害死馨瑜郡主,她的死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翠枝,”福元青唤了声,“明日一早将馨瑜郡主的事在勋贵女眷圈里传开去罢。”
翠枝忙应下,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太子妃身怀双胎,可不能让她日子过得太顺遂了才是。
福元青勾了勾嘴角。
翌日下午,她坐着晋王府的马车亲自去了太子府。
“元青见过娘娘。”
福元圆刚睡醒午觉,听闻福元青来拜访,不由笑得意味深长:“晋王侧妃无需多礼。”
“好些日子没见娘娘,心中惦记着,见今个儿天气挺好,就想着来叨扰片刻,娘娘不会怪元青唐突罢?”
福元圆似笑非笑:“晋王侧妃和本宫同出国公府,本是堂姐妹,理应和睦亲昵才是,本宫又怎会平白无故怪罪晋王侧妃呢?”
她这话说得周圆,但听在福元青耳里却觉得刺耳,福元青面色稍稍尴尬:“娘娘说的有理。”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时面容已然不见一丝尬意:“娘娘怀着双胎,而今月份大了,夜里可能安眠?”
她掩嘴一笑:“元青临盆前,夜里几乎每半个时辰就要起来一次,不是腿麻就是要更衣,回想起来真是不知怎么度过的。”
福元圆笑:“妇人身子重了皆是如此,本宫夜里亦是要起来好几次,习惯了倒也不觉得累。”
“那便好,”福元青吁了口气,艳羡道,“不知娘娘这双胎可有把出来是否是龙凤胎?若是龙凤胎,那可是皇室的祥兆,元青可要提前贺喜娘娘呢。”
“本宫倒是不曾听说诊脉能诊出胎儿是男是女,”福元圆扯了扯唇角,“难道晋王侧妃还认识如此高超医术之人?”
那她定然亲自为那人请封比超达人的尊称。
福元青唇角一僵:“娘娘说笑了。”
她突然叹了口气,幽幽地看了眼福元圆的肚子,“娘娘,你我本是堂姐妹,元青有些话才不得不直言。”
福元圆无声挑眉。
“娘娘可有想过若是这肚子里是两个儿子,要如何是好?”
“两个儿子怎么了?”福元圆收住了嘴角的笑,淡淡问道。
福元青睁圆了眼:“娘娘不知道吗?这若是双生儿子,可就是祸不是福了。”
去你娘的是祸不是福。
特么会不会说话。
福元青状似没看见福元圆的面色,继续道:“太子是储君,娘娘若是生了双胞儿子,这双生太孙以后……那位置只有一个,您明白元青意思吧?”
福元圆淡淡扫她一眼。
福元青的意思她清楚得很。
古往今来,双胎儿子在皇室确实并非幸事。
不少朝代若是有了双生儿子,要么只留一个,要么一个不留。
只是,在她揣着俩包子的时候说这些,福元青这是图的什么?
福元青被福元圆冷然的一眼看得蓦地背脊一凉:“瞧我尽是胡说,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福元圆不置可否,没了待客的心思,端着温水一口一口地喝着。
一旁的翡翠沉着脸上前,给福元青添了茶。
福元圆睃了一眼,见那茶满得几乎要溢了出来,不由嘴角勾了勾。
就连素来稳重的翡翠也想赶客了。
“对了,娘娘,”福元青瞥了一眼茶水,不紧不慢地道,“您可知馨瑜郡主没了?”
福元圆抿了口茶:“今日刚听说了。”
福元青忧心道:“娘娘可知,外头都在传说馨瑜郡主的死,怕是和娘娘有关呢。”
“哦?”福元圆忽地一笑,“为何如此说呢?”
福元青叹了